梦醒

“攸憩，攸憩！你还好吗？……”再次睁眼，眼前是安柏担忧的脸。

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啊。攸憩有些晃神。梦境中的内容对她来说是那么的陌生又熟悉，现在回想起来却记不得什么了，只留下残余的不适和一身的汗。

“你是做噩梦了吗，我刚刚回来看到你趴在这里，离近一看发现你在哭。”安柏捧起那张失了神的脸，动作轻柔地擦去了攸憩额头上密密的汗珠和眼角仍然在下坠的眼泪。

攸憩瞳孔有些涣散，显然还没能完全从梦中清醒过来，或者说，还没有完全摆脱梦境带给她的伤害。

“……”

“谢谢。”

“我没事。”

攸憩一时间不太想说话。

“我缓一缓就好了。让我缓一缓。”攸憩低下头，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没事的，没事的……”

好像在安慰安柏，又好像在安慰自己。

房间内安安静静，攸憩眼中闪烁的泪光忽明忽暗，睫毛湿漉漉的，仍然没能阻止泪水涌出。

安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倔强的少女，只得轻轻抚摸攸憩的背。

攸憩哭的更厉害了。

她暗骂自己的没出息，明明自己能缓好，被安柏那么一安抚，情绪便如海啸一般无法遏制，冲刷着她，让她无法思考。

她再也没能忍住，扑进安柏怀里大哭。虽然是大哭，但仍然没发出什么大声响，只是抽噎着，喘息着，很快便浸湿了安柏的衣服。

安柏抽出手，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拍攸憩的背。

好一会，攸憩才堪堪止住眼泪，将情绪收拾好。

她的眼睛稍肿，眼底泛红，却硬要维持着一副心情良好的样子，仿佛刚刚哭湿安柏衣服的不是她一样。

她不太习惯在情绪激动时和人家道歉，也经常忘记和别人道谢，这次也没能说出口。

这么想着，她便更加愧疚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直视安柏的眼睛。

“好啦，哭都哭完了，就别再难过啦。”安柏揪了揪攸憩的脸颊，手感软软的，让她忍不住多捏了两下，“再哭下去可是会变丑的。”

虽然听起来很俗套，但攸憩还是被逗笑了。她擦擦未干的眼泪抬头对上安柏的眼睛。

安柏有着神奇的魔力，热心，善良，真诚而炽热，像她的火系神之眼一样温暖，如夏日的灿阳一样能照亮阴霾。攸憩很幸运能被安柏收留，她本有些消极悲观的性子好像在被感染的明亮了起来。

如果不是被安柏收留，现在的自己应该已经开摆自生自灭了吧。

这么想着，她又想起了柯莱。

像啊，太像了，一开始的负面，后面的被感化，再到未来——也要离她而去了。

“在想什么？”发现攸憩又开始发呆，安柏拍拍攸憩，轻声问道。

“我今天去找艾琳，遇到了罗莎莉亚。”攸憩顿了顿，开口说。不过她的目光确实移向了别处。

“她看起来很凶，也很冷漠，但是人却很好。”

“她陪我们练了一会，教了我们一些小技巧，然后就走了。”

“她是个很好的人，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冷漠，但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攸憩有些喋喋不休地说着。她说着和艾琳对练时遇到的困难，说着罗莎莉亚带给她们的帮助，说着艾琳的目标与她所憧憬的未来，说着她的志向与自己对她的支持与认可。

“所以，安柏。”攸憩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我走了，离开了蒙德，你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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