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个少年

徐必成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想翻个身却发现自己腰上搭了只手，看向背后，是杨涛

他似乎瘦了，比第一次见面要瘦好多，那是……是两年前的冬天，他见他的第一面就说“美人一笑千黄金”

剑眉星目，还生了一张看起来在笑的唇，身上常年有一股味道，说不上来的安神，就好像，那并不是什么熏香，而是从他骨子里透出来的。徐必成仔细闻闻他身上的味道，只觉得熟悉，可又说不上来在哪里闻到过

徐必成凑近去吻他，杨涛自然的张开了嘴，就知道他早醒了，装模作样的闭着眼由着徐必成对他上下其手“骗子”

“怎么骗你了？”杨涛看着不知道又因为什么生气的徐必成，只顾得搂得更紧

“你明明早就醒了”

“你那朋友说，我的血能救你”

“殿下，你回答我个问题好不好？”

“嗯，你问”

“你……”徐必成不知道该怎么问，他甚至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恍惚间，把杨涛与年少时的那张脸，重叠了。他下床打开暗格，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木匣子，那里面，是一个兽牙项链“殿下认识这个吗？”

杨涛看着项链，思索了两秒“不认识”

他不认识，他不是那个少年

是徐必成的私心，以为他就是那个少年

看来，他也死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了

“怎么了？”杨涛把大氅给他披上“你朋友说你怕冷，又中过毒，是因为什么？”

两个人视线碰撞，徐必成眼里含了泪，又看向长安大街“皇城如此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如此，多好”

杨涛也顺着视线看过去，大理寺的人在巡逻，偶有权贵路过，不见一丝阴暗，老鼠，不会喜欢长安大街的“是啊，多好”

徐必成：“可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冷的可怕”

徐必成：“人多脆弱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死在明争暗斗，死在权贵，死在大理寺看不见的小巷，直到腐烂发臭，才会被人看见”

“殿下好奇我为什么入局，其实我只是，自顾自的，不想让更多无辜的百姓，被卷入权贵的争斗。与我而言，皇位，并没有什么吸引力，我只是，想让太阳照到更多的地方，更多更多”

“我怕，怕黑，怕冷，也怕再也说不出话。你知道，百药吗？”没等杨涛回答，徐必成继续开口“你肯定知道的，槿贵妃是药师，你就算不生在南蛮，也应该知道的。在未被朝廷清剿前，百药用半大的孩子做蛊。只有那么大”他比了个到他腰间的高度，他抽泣着“我是其中之一”

杨涛没什么反应，他看向徐必成，除了心疼，似乎还有一种看不懂的担忧

“那个地方又臭又冷，没有光，被喂了药之后，我就哑了。我说不出话，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叫什么，时至今日，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个兽牙”

“我至今不知道他们给我喂了什么药，所以总是疼，起先靠着许鑫蓁给我的药倒是还能压制，近几年疼的越来越厉害，许鑫蓁就给我换了一种药，可惜……”

“那药会加重瘾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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