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追求过程太快,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我本来还想再矜持一下,但是你能想象吗,那张俊脸满面绯红,问我愿意与否,我不可能招架得住。钟离身上总有淡淡的檀木或霓裳花的香气,我简直被晕得迷迷糊糊,仅仅叫这老男人追求几日,我就忍不住答应他了。
“我们可以交往一下试试。”我这样对他说。我知道,他再逼问一下,我就会说出“我什么都答应你”这样的蠢话来。
如果你熟悉他,你就会知道没人受得了他的追求。
我向钟离要求,不能隐瞒我们交往的事实,但也不能刻意散布我们交往事情,一切都顺其自然,另外,交往中的发展进度必须由着我来,我不愿意,他就不能主动提。
我得给自己上这层保险,钟离太会诱惑人,这从身材到长相无一不令人垂涎的尤物,恐怕随意做点什么我都可能招架不住,我得封住他的嘴,我不能保证要是他开口想做什么,我舍得拒绝。
我心里很担忧,因为他比我年纪大些,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年长的爱人,钟离倒是很轻松,他承诺会满足我一切要求,说对待爱人理应如此。
第一天交往他没做任何夸张或离奇的事,就只是照常送个早饭,在往生堂的接触也都是礼貌的距离,但胡堂主知道他在追求我,年轻的女孩总爱八卦:“你们在一起了吗?”
我点头,羞红了脸,钟离恰好走过来,把我的脸按进他怀里:“不要问。”
胡桃哈哈大笑:“我以为没人治得住我这客卿呢。”
钟离在一段关系里并不着急——他永远那么从容,只让别人去慌张。
第一天交往,他的约会就只是陪我逛街。
“今天想要去哪里?”他俯下身,温和地问我,琥珀色的双眼满目含情,伸手用他冰冷的手套帮我拂开碎发。
我经常觉得恍惚,仿佛我们还只是同事,仿佛我并不曾拥有一个男友,这感觉有些错乱。
有时候不得不说,一个老男人谈起恋爱总比年轻人舒心,钟离比我在意我的饮食,我的穿衣,我生活里的很多细节。
某天他看看我的手,说,你该多吃些果蔬。我不愿意,第二天中午他不知从哪里拿了饭菜来往生堂,我第一次知道油菜能炒得那么好吃。我以为是他买的,说要是天天能那么好吃,我自然要吃。后来听香菱说,钟离去万民堂借过厨房。
钟离买水果总是能买到好的,我只挑漂亮的,就问他怎么辨别,钟离说,他也不太清楚,只是买得多了就明白了。
“这确实有些难,我也不能教你,干脆以后买水果或者其他食物,让我陪你挑选吧。”钟离微微笑道。
钟离,很注重生活质量,在一起很短的时间我就感觉到了。
就比方说水果,璃月本土产的一些水果其实已经够吃了,但他也许因为身位客卿,经常和一些达官显贵交往,常常带回些稀罕东西,我第一次知道蒙德的葡萄也能分那么多品类,有的价值几千甚至上万摩拉一斤,枫丹的橘子滋味和璃月相差如此之多。当然不止水果,我从没吃过的须弥的蕈猪,纳塔的西瓜,以至于稻妻厨子做的我见都不曾见过的手作料理,钟离总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如果口腹之足都敷衍,那就生活得太粗糙了。
“那么多穷人还吃不到这些,你给我上起课来了。”我不高兴。
钟离还是微笑,把烤得酥香的须弥烤肉给我从骨头上剔下来:“食物并不在贵重,而在于自己是否在吃的时候珍惜,是否为自己的生活质量负责。哪怕只有一碗米,只有一棵菜,也应该好好烹饪,为人已经不易,更应当在意生活才是。”
“满嘴歪理。”我说。
“要我喂你吗?”钟离一脸无辜。
“我有手!”我假装生气,心里很期待他再请求一次他来喂我,但他乖乖把叉子放在了我手边。
但钟离的消费观也确实冲击了我的认知,每次出城游玩,只要目的不是徒步散步,他往往都要叫最稳的马车,不惜多付些摩拉,我觉得浪费,钟离却说这并不是什么大钱,而且既然要出门,当然舒服为上。
马车确实舒服,但我竟有些担心如果离开他,我这坐惯了马车的习惯该怎么办。
后来想想,这样刁的口味也好,马车也好,养成习惯,我也许,就难以离开他了。
另外有一点奇怪的是衣服。
他的衣服其实总是穿着那一套,那套衣服很神奇,我几乎没见他清洗过,但永远干净,没有褶皱,所以钟离更乐于给我买衣服和首饰,布料的来源,材质,服装的形制和样式他永远能说出门道,他乐于打扮我,而且为了那些“秋阴生的霓裳花制作布料的衣服”“难得的有弧纹的雀青石的坠子”,为我一掷千金。
“你既事我的爱人,为何不行呢?”钟离说。
我没办法,收下了。
我问过他为什么几乎从不换衣服,他说,总有一天会告诉我。
正当我觉得我们的习惯终于开始一致,我们的性格磨合到合适,我决定,在街上散步时,和他牵手。
这也许是有些保守,但是你想想看,他是一个年纪有三十多岁(我猜测)的老男人,我花了那么多时间来习惯和接受,我终于鼓起勇气——是的,我和一个老男人恋爱了,他英俊,贴心,他爱我——我怕什么呢,我要和他牵手在街上漫步,我们……
我畅想我们会越来越亲密,我决定如此。
然后,我无意间发现,我的男友,我的老男人,我的爱人,钟离,他是璃月已经去世的神,岩王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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