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池建有30停格,各景区与长廊相连,或用假山或用花墙相隔,只要有座四面敞开的厅堂,里面有位身穿紫衣的姑娘以及一名丫鬟
清亮的琴音,在空气中响起
如怨如泣的音调,仿佛拔动他心中尘封住的那根弦……
是谁在呼唤他?
像从他灵魂深处发出了共鸣,不断的涌也一种莫名的情绪……
段乐风,看着池央着魔似的,沿着长廊不断前进,丝毫不理会身后的人,着急的叫唤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花琴急坏了,他们两个误闯别人的宅子,得赶紧找路出去,还往人家主人的方向走去,想讨打也不用那么着急吧?
可惜她人矮腿短,怎么也追不上段乐风只能跟在他身后跑,想叫住他又不敢叫的太大声,就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就在此时悦耳的女婴透着深沉的哀气,缓缓唱起──
“风也飘飘,雪也飘飘,风雪飘飘,景寂寥。琴声逍遥,寒似风刀,山高水阔,独我渺。心有波涛,此憾难了,千生百世,为情不老。离在今宵,重逢何朝?别后相思,忆成牢,忆成牢……”
这个旋律怎么会这么熟悉,他好像听了千百年那般……
花琴有了似曾相识的感受,她停下追逐的脚步竖直了,耳朵仔细的听,用力的听……
没错,这就是她居住的山谷,每到冬季会响起的一首曲子,一样的节拍,一样的韵律,还有那么哀伤的气息,全都一模一样!
为什么这个紫衣姑娘会知道这首曲子呢?难道她去过“情谷”?
就在他心有所虑之际,段乐风已达到池央和那对主仆打了照面
那个呆子!
花琴一看非同小可,心头暗自叫苦
她当机立断蹲下身,寻求掩护,并注意池央那的动静
只见那婢女尤如护崽般的挡在她家小姐面前,看似忠心护主,只是不晓得她没事干嘛一直抖?
尿急吗?
到这情况来看来,她应该没被发现,花琴暗自庆兴
是不是该抛下他自己走先?
自私的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花琴为此感到自责甚深
堂堂花神,岂可只顾自己安好,不顾同伴生死?
本着神仙的尊严,她非常“谨慎”的前进,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行动被发现,跟着他一起去挨打那就不好了
话虽然说得好,其实她还是怕被连累的
兰儿:大…大胆……狂徒!竟敢私……闯凌府!
小婢女,仗着胆子吼道,只是她的身躯如果不要抖的那么厉害,效果应该会好一点
段乐风我没有恶意,我只是……
段乐风,只是了好半天也没个下文,因为他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怎么听见琴声,他竟然像患了失心疯般往琴声方向奔来,完全没考虑自己误闯他人府邸,弄不好还会被送官严办,那事情可就大了
兰儿: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吗?当我是三岁小孩?
小婢女提防的说道
段乐风我真的是……
段乐风平时辩才无碍,现在竟然派不上半点用场
凌雯月兰儿来者是客,不得无礼
兰儿:小姐,他算哪门子客人,不把他当盗匪送进官府,就是便宜他了,还对他这么客气?
兰儿不依道
凌雯月兰儿,退下
姑娘的语调依然轻柔,却带几分威严让她不敢造次
兰儿:是,小姐
不情愿的退到一边
这时他看见那紫衣姑娘的容貌是相当的面如美玉,貌若桃花,一双眉目如如水。波光流动,乌黑及腰的长发披于肩头,优雅高贵坐在琴桌前
凌雯月:公子,小女姓凌,名雯月,现在凌府由我作主,不知公子到此有何事?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一点忙
段乐风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有什么事,他双手一拱道
段乐风在下段乐风,阴差阳错误从贵府,听见小姐的琴声,不知为何涌起一阵思人之情,若有冒犯望小姐海涵
凌雯月:哦?敢问公子是何人能让公子如此心生挂念?
段乐风这……
他仍是吞吞吐吐,末了,他硬着头皮道
段乐风我不知道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想来找麻烦的,更何况是这位素不相识的姑娘
凌雯月: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迟疑的问,段乐风汗颜的颔首
凌雯月:既是记挂在心,又怎么会不知姓甚名谁呢?看是,公子不愿告知吧?
她似笑非笑,段乐风的头垂低了
兰儿:小姐早跟你说了,他不会是个宵小之辈,直接送进官府就对了
兰儿说着,就打算叫人把段乐风送去见官,她自己还是没那个胆量揪住他
万一他挟持她怎么办?还是小心一点好
凌雯月:兰儿,你怎么还没退下?
斥责道
兰儿:小姐……
兰儿简直不敢相信
小姐今天是怎么了?对这个登门狂徒如此礼遇
她这才仔细的瞧了瞧这个不速之客
只见他剑眉星目,长相俊美,身材玉立,还带着浓浓的书卷味,一看就知道是读过书的,身上的衣冠华而不俗,八成是大户人家的子弟,看起来和小姐还挺般配的,莫非小姐有意……
兰儿,咯咯笑了起来,依从的离开,给两人留下独处的机会
凌雯月:公子,既然你是闻琴声而来,那我就跟你说说这首曲子的故事吧
起身领他到凉亭中的椅子上坐下
段乐风愿闻其详
乐风不好推举,便在她面前的石凳上坐下,她的目光飘渺
凌雯月:这是一个发生在丛林里的故事
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凌雯月:那年冬天,雪下的很大,天上一对神仙,因彼此相爱而触犯戒律,被贬下凡
凌雯月:临行前的一晚,男天神带着女天神来到一片竹林,弹着这首曲子永远不变
凌雯月:告诉女天神这首歌饱含了他对她无尽的爱,不论经过多少岁月,他对她的心意
凌雯月:之后,女天神,经过了十几世的轮回,当阳寿终了,走过奈何桥时,她不敢喝孟婆汤,她被迫记得十几世来种种不堪的回忆,包括生老病死
凌雯月:每一生每一世自己如何生,如何死,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那种非人的折磨足以令人发疯,但是他都忍了下来,因为他怕自己会忘了这首歌会忘了那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凌雯月: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云龙
她的眼睛泛起一层水雾,一首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俊容,言语中充满了卑微的期盼
就算不听她说的故事,光凭这一声“云龙”他几乎可以断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九华琴女
段乐风你是……
朦胧中几个画面在眼前闪过,段乐风情难自禁的握住那双娇弱的小手
他依稀看见一座竹林,竹林间有一双男女互相依偎,他好像听见了那名男子亲昵的唤着──
段乐风琴儿?
几乎想起的同时,他唤出了声
像是遗落在生命的角落,又像是烙印在灵魂最清晰的角,一个令他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花琴,这时正好爬到厅边,乍听到这个名字,她愣住了
电光石火的瞬间,好像有什么从脑中晃过……
她的头……好沉好沉……勉强睁开一只眼,却瞧见一对玉人相拥的画面
莫名的酸楚迅速蔓延开来,她竟然有种被遗弃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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