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她刚走出几步,掌柜便追过来,叫住她:“赵姑娘!”
赵莲儿愣了愣,站在原地,转了个身。
掌柜小跑向她,把一张纸条塞入她手里,道:“刚才你一说算日子,我就忘了把这条子给你了。这纸是凭证,上面写了棺材的价钱,到时送到了医馆,你拿这纸条出来才能交货,别弄丢了。”
赵莲儿紧了紧手心:“多谢掌柜。”
掌柜笑了笑:“慢走啊。”
赵莲儿点头,道:“掌柜先请。”
“那我回了。”掌柜说完,转身离开。
赵莲儿听着掌柜的脚步声渐渐融入大众,也转身慢慢回了医馆。
晌午,寓木如往常一样蹲在阶下吃馍。
冬青过了会儿也提了板凳,就坐在一边吃馍。
寓木想了想该如何提羊羔那件事,想过后,便开了口:“师父,赵姑娘想问你,她家有只羊羔要怎么办?”
“羊羔?”冬青还在想哪来的羊羔,人送的?
寓木懂了她的疑问,道:“屠户那天没杀了,一直活到今日。”
原是那天那只羊羔。她诧异道:“居然还活着,没饿死?”
“屋后是养羊的地方,有吃有水。”寓木答。
“好像是这样。”那日事出紧急,她也紧紧张张的,现下也想不太起来那屋后是一番甚么景象了。她想了想,说:“卖了吧,你替她拿到街上,随便卖给一个卖羊的屠户。要是卖不出,你问问平常他们屠户哪里买的羊,那卖活羊的肯定收,别卖太贵,你适当卖卖惨,人家看你可怜也不会诈你的,卖了,就把钱带回来给莲儿。我许你明日随便找个时辰去卖。”
“好。”寓木答应下来。
赵莲儿确是过了晌午才回到医馆的。
寓木一见她回到,便同她说了卖羊的事。
赵莲儿有了事情逐件落定的安心感,可她担心麻烦了寓木。她说:“我想我自己去卖罢。我之后有空,这也是我自己的事,别耽误了你做活。”
寓木说:“不耽误。师父让我去,是有道理。”
“为何?”赵莲儿问。
“不知。”虽然寓木也没猜到师父是为何让他去,但是师父让他去肯定有其缘由,不然就会跟他说早上说的那番话了。“让我去吧。”寓木说。
赵莲儿想,不知道理又为何说有道理,却似听出寓木语气中有失落,反思是不是自己拂了他的心意。她朝他笑了笑,道:“那多谢你,这次就麻烦你了。”
“不,我应当做的。”寓木说。他总要做些甚么,不能就这样看着赵莲儿一个人急切地忙碌着。他能看出赵莲儿心乱如麻,虽看起来于她无碍她,但心乱则条理乱,条理不如往常清晰的她,可能会遇到些麻烦事,就像早上她说冲撞了一位小姐的事,事始至事终被她说得简单,但看她的神情,恐怕是令她不快了,至于是怒 、哀、惧中的哪一种,他也不得而知,但不论哪种都是不快,不好的。
赵莲儿不知寓木所想,她当初对寓木说,要为自己做学徒,便是让寓木不用一直将她那些日子的照顾放在心上,她不想这成为绳子将寓木绑住。听寓木所言,她意识到,他仍放在心上。她顿了顿,贴近药柜,道:“多谢你是我应当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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