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知否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徒弟，要唤我师傅，知道吗？”

她摇头：“难不成所有被你收留的人都要叫你师傅？”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能来？我曾说过此生绝不会收徒，如今却破了誓言，真是讽刺。”

“你本不必如此，我与你也差不了多少，你不过比我早些入了师门罢了！称呼而已，还是你的名字更加入耳！”

“蠢货。”他拂袖而去。

“肝火那么大看来你的心也没多清净啊！”她对着远去的人高喊，直到看不到，才敛起用心堆起的笑意。

他说收她为徒，却什么也不教，只是让她陪他看书、打坐、吃饭。

她哪里肯听，常常偷偷下山，美其名曰为他带新鲜的东西好玩的故事。

“不行，我说了，一切皆是命，无论最后何种境地我都愿意接受。师尊也太乱来了，当初她入门时我就有所成见。如今，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为师知道你心存慈悲，可你也要为宗门想想，为师没有几年了。”

“师尊可还记得，徒弟未入门前是何出生？”

“知道你想说什么，那孩子从小父母双亡，寄养在你余家门下，正因如此再合适不过了，当她还了余家的人情；更何况那种特殊体质百年难遇世间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除了人情还有感情，如若连感情都没了，那便不再是人，宗门不需要这样的人来做宗师。”

他夺门而出，怒火冲天，可看见贴在墙上的人，愧疚感扑面而来，他想辩解。

她却指着手里的东西：“看我给你带了新的话本子，已经倒背如流，想着给你讲讲，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还是吃过饭再给你讲～怎么样？啊～”

他生拉硬拽，至一处偏僻地：“你不应该问些该问的吗，比如：刚刚的话都是什么意思。”

“你想告诉我，自然就说了，我干嘛多此一举。”她一副理所应当模样。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师尊想拿你练药，你会死的，傻子。所以你现在立刻、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听清楚了吗？”

“不怕，不走，你不是我师傅吗？会保护我的吧！”

“我不会时刻待着你身边的。”

“这有啥，我待着你身边不就得了，师尊那么疼你不会在你面前动手的，淡定，昂～没事了吧，没事我吃饭去了。”

“你～”

“什么你，你。还真吧自己当师傅了。”她翻了个白眼，生生把他气走了。

藏身于暗处的人，缓缓开口：“知道他为什么非要与你安个师徒名分吗？”

“知道，他想护着我，这样师尊碍于宗门的声誉总会有所顾忌。我也知道他常常恼我是想逼我走，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我们是很好的～”

“明天，是花灯节你们好好玩，回来的路上会有人接你的。”

“好。”

难得，分别后他们还可以一起过花灯节，吃饭、看戏文、放花灯还有捉迷藏。

“师尊，我们开始吧！过不了多久涟就会起疑心。”

“真不后悔吗，孩子？”

“不后悔，要放在以前，我有可能会惜命，现在倒不如成全他。可惜的是，见不着他最后一面了，有点伤心呢。师尊别忘告诉他我是自愿的。”

她弥留之际他回来，涨红着脸，额角尽是汗珠子。

“师尊，你疯了。”他咆哮着，推开他一向敬爱的师傅。

“你们聊。”

“小久别怕，我回来。”

“涟不要伤心，我本就活不长了，也别怪师尊是我非要跟着来的，能救你，划算。”

“不要，我不要你死啊，你知道不知道，我求的从来都是安安稳稳，与你。”他跪在地上已泣不成声。

“不会死，以后我便是你，永远都会陪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挺好的。”她的眼含笑意，直到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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