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知忘机,看他为你慌了神的样子你感觉很好玩是吗?!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忘机,你这就忘了他身上那些戒鞭痕是怎么来的吗?没看到他胸口前的烙印吗?”
泽芜君一向极有涵养,可此刻涉及蓝忘机,他却是动了真气。
魏无羡道:“戒鞭痕?!我只知道与我有关。”
“是吗?你倒是知道这与你有关。”
他抓住蓝曦臣,道:“蓝宗主,我真的不知道,请你告诉我,他身上那些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蓝曦臣原本已脸现愠色,可仔细看了魏无羡的神情过后,怒意微敛,试探着问道:“你......记忆有损?”
魏无羡道:“血洗不夜天时有一段记忆模糊不清。”
蓝曦臣道:“你记起来了吗?”
魏无羡喃喃道:“没有,我,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我自己迷迷糊糊中走回去的,后来才知道是蓝湛......”
蓝曦臣气得几乎要笑了:“之前一直以为?魏公子!不夜天当晚,你与之敌对的,是多少个人?三千之众!纵使你再怎么不世奇才,在那般境况下全身而退?怎么可能!”
魏无羡道:“不夜天当晚蓝湛他到底做了什么?”
蓝曦臣道:“忘机他做了什么,若你自己不记得,我怕他永生永世也不会主动告诉你。但你明知自己记忆有损为什么不去问忘机,还是你压根就不在乎他 你不问,那好,便让我来说。”
“兄长!”
他道:“忘机,你让我说,魏公子,当年那一晚,你祭出两半阴虎符,合并为一只,杀够了性之后,却也已是强弩之末。”
......
“自始至终,你对他重复的都是同一个字。”
“‘滚’。”
魏无羡喉咙发涩,眼眶发红,说不出一个字。
“我叔父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一顿呵斥,让他解释。他像是早就料到会被我们找到,却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这样。从小到大,他从来没用这种语气顶撞过我叔父。可为了你,忘机不光顶撞他,还和姑苏蓝氏同脉同源的修士们刀剑相向,将我们请来的三十多位前辈们都打成重伤,险些丧命......”
魏无羡将自己蜷缩成球,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
除了重复他真的不知道,他也说不出别的什么。
蓝曦臣隐忍半晌,还是道:“三十多道戒鞭痕!一次尽数罚完,一道一个人。你总该知道,打在身上有多痛,要躺多久!”
这个,他却知道。
蓝曦臣又道:“你可知他一意孤行把你送回乱葬岗之后,黯然回来领罚,在规训石前跪了多久!那几年说是面壁思过,却根本是重伤难行。他将你藏在洞中时,如何对你说话,如何看着你,哪怕是瞎了聋了,都不可能会不明白他是什么心思,所以我叔父才怒不可遏。忘机他小时候是子弟楷模,长大后是仙门名士,一生都雅正端方不染尘埃,这辈子唯一犯下的一个错误就是你!你却说......你却说你不知道。”
“魏公子,你被献舍回来之后,是对他如何百般表白,诸般纠缠的?每晚......每晚都要和他......你却说你不知道?你若不知道,你又为什么要做这些举动?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还戏弄于他。”
魏无羡真想回到过去那些时刻杀了自己。正是因为他不知道,所以他才敢做这些举动啊!他忽然生出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
如果蓝湛不知道他根本不记得前世血洗不夜天后那几天里的事,如果他以为自己一直知晓他的心意,那自己回来之后,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一开始用那样浮夸的态度做尽丑事,为的就是让蓝湛尽快恶心自己,扔他出云深不知处,然后两不相见,各奔东西。蓝湛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真正的态度如何。
但即便如此,蓝湛还是......执意把他护在身边,不让江澄有机会接近他、为难他。有应必求,诸般包容。面对他花样百出、堪称恶劣的戏弄撩拨,还能克制有礼,从不越矩。
直到那天......
魏无羡低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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