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女猪脚的事业（二）

没一会，楼里的姑娘们就被聚集到了一块，全部在台上站好。

穆桃扫一眼台上的姑娘，燕瘦环肥，胭脂水粉的，每个女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丝妩媚。

穆桃看出来了，这都是楼里接客的姑娘，没有自己要找的卖身不卖艺的姑娘，包括漫漫。

“穆小姐你看，姑娘们可都在这了，没有一个不在。”老鸨露出自己的招牌谄笑。

“哦？真的？”穆桃挑眉。

老鸨内心OS：当然不是！那些艺伎什么的当然不在。就比如那个漫漫可是这届的花魁，我们楼里的招财宝，怎么能随便让你带走！漫漫没了这银子可就少了。

“真的全都在这了。”老鸨谄笑，真的是应了那一句‘老鸨谄笑，菊花满堂’。

“那楼里那些‘干净’的姑娘呢？”穆桃了然直当。

“她们……在后面呢。”

老鸨心里咯噔一声，果然，这人是奔着那些个招财宝来的，不知道漫漫那个小妮子不在穆桃看中的人之内。

“全都叫过来。”穆桃语气不似先前那般热情，客套中如今还带有一点疏远。

“好好好。”老鸨也发现了穆桃语气的变化，连忙答应。

老鸨让小厮去后面的另一个院子喊人去了。

因为在这楼里抛头露面过，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客官对那些个“艺伎”不怀好意。

在外面都是些弱女子，保护不了自己，所以楼里专门有个偏院是给那些个“卖艺”的姑娘准备的，保护他们的安全。

老鸨的求生欲让老鸨在喊过小厮后立马向穆桃解释。

“穆小姐，实在对不住，我这以为你只要这些姑娘，不然我一定会立马就把那些‘干净’的姑娘给叫过来了。”

“没事，等人齐再说。”穆桃的语气淡淡的，抬起之前倒给自己，自己却碰都没碰过的茶，抿了一口。

老鸨见穆桃不愿再多交谈的样子也只能喝点茶不说话。

许是老鸨特地吩咐过，台上的姑娘都很配合，站在台上也不捣乱不乱跑。

没过一会那些‘干净’的姑娘也被召集到了大厅。

穆桃一眼就注意到了走在中间的那个人，大眼睛小嘴巴巴掌脸，走的是清纯校园风，这应该就是漫漫了。

其余姑娘也是，都是青春可爱，小家碧玉的风格。

而且两次人群来不一样。

之前的姑娘来的时候都有点懒散，小聚集，看得出来是人与人之间有隔阂、有讨好，谁与谁熟一点，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这一次，女孩们来的时候是聚在一起很团结的。

想必是大家境遇相同，于是靠近相互安慰。

“穆小姐，人都来齐了。”老鸨说。

“金枝。”

“是，小姐。”

金枝向前一步说出来意：

“我们小姐要开一个歌舞才艺楼，现在缺几名才艺表演者等擅长其他东西的人，凡是到达我们的要求 ，你们也愿意跟我们小姐走的，我们小姐会把你们赎了，你们的那些合约赔偿我们小姐也会代你们赔偿，你们不用偿还。当然，这个特长的话，床笫之事除外。”

话落人群里面就传来一点小声的议论。

“听着觉得挺不错的诶，还赎我们。”

“就是不知道待遇怎么样”

“谁知道做的是什么工作？”

“就是，万一做的事情还没现在好呢？”

……

“各位姑娘放心，你们的工作很简单，只是给人表演才艺而已，如果有人骚扰你们，我们是有专门的人保护你们的。并且，我们能保证给你们的自由，你们不用每天都要去表演才艺，你们有大把的时间休息，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

人群又有小声议论了：

“我真的不想做这行了，我想跟她们走。”

“待遇挺不错的，不能干这行也很好。”

“可是我们都已经干过这行了，以后没有保障 ”

“那也总比待在这强吧。”

“看她们怎么说吧。”

……

人群的议论声很多，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或多或少听到一些。

老鸨听到其中有不少受特别受欢迎的姑娘想跟穆桃走，心里一整忐忑，人都走了自己这楼还怎么开。

金枝继续说：“相信各位姑娘都有为自己的将来盘算过，现在都有自己存的钱。你们放心，你们的钱我们不会要，住方面的话我们现在有个院子，各方面设施齐全，还有人能保护你们的安全。吃的你们可以直接去常来小吃店，只要是我们才艺楼的人都可以随便吃。以及如果有人想要抛弃过去从头再来的话我们能为你们安排新的身份。”

金枝一句话直接戳破姑娘们最后的倔强。

身为青楼女子以后即使是被人赎回去也是被冠有烟花之地女子的称号。

但倘若是从才艺楼里出去的，人们也只会给你一个抛头露面的称呼。

两者的称呼以及地位是大不相同的。

还包吃包住包安全，说实话，这样的诱惑谁禁得住。

老鸨觉得自己的位子很危险，关键坐在自己旁边的又是穆桃，完全不能反驳。

可若是让穆桃把这些个小妖精都带走了那自己怎么活？上面的人要是知道了自己就完了！

老鸨心急如焚，双手紧紧的抓着手里的帕子。

殊不知这一动作早就被被穆桃收入眼中……

穆桃心想：果然，这青楼还是和平常老梗一样的。最大的青楼后面肯定还有人，应该是朝廷里的人。不过这青楼可是收集情报好地方，不知道这楼里有多少人是‘情报员’。

“那你们的要求是什么？”有个姑娘问到。

“琴棋书画舞蹈唱歌奏乐以及其他任意一项可以进入我们才艺楼工作的技能就行。”金枝回答。

关于这个才艺楼小姐已经筹备了很久了，文冉金枝玉叶等人也都早就下足了功课。

那个姑娘得到回答后人群又沸腾了一小会。

但是，这个人群仅仅只是这些“卖身”的人群，旁边卖艺的人们倒是很安静，只不过偶尔交谈一下。

“现在你们愿意跟我们小姐走的留在台上，由我家小姐和我筛选，其他人可以走了。”金枝丝毫不留情。

“真是浪费我时间。”一个红衣女子不屑到。

“你们也别整天想着要走，我们是什么人不彼此清楚吗？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这样还想走，哼！真是痴人做梦！”讽刺完就扭着腰去了后院。

一身红衣招摇至极，偏偏又是个美人，一身红衣丝毫没有半点招架不住的样子。

红衣女子走后也有几个女子走了。

不知是走不了还是不想走。

“自己不走就算了，还讽刺别人。你就留在这吧，我们不陪你！”一个姑娘朝着那红衣女子走去的方向大声说。

红衣女子的背影一个踉跄，有些不稳。

而穆桃旁边的老鸨也跟她差不多，脸色有点白，依照目前的状况，台上还有二十多个女子，如果全都走了的话……那这春香楼就完了！

老鸨恶狠狠的盯着台上的姑娘，意思很简单，谁要是没走成又回来了，后果不堪设想。

姑娘们都是知道老鸨的手段的，让你身上没有一点疤痕却痛得死去货来的手段可是多的是。

姑娘们都沉思起来，想着自己有什么特长可以让穆桃看中自己带自己走。

穆桃也知道老鸨的想法，也不阻拦。刚刚那红衣女子的讽刺加上老鸨的威胁，现如今只有有能力，有胆识，有潜力的人才能跟着穆桃走。

那些只因为这就放弃的人，不要也罢。

“我会泡茶，可以吗？”

有个略微腼腆的姑娘壮着胆子开口询问。

金枝看向穆桃，这好像没说过啊。

穆桃听到后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金枝连忙说：“可以，只要你泡的茶足够好喝。”

那名女子欢呼了一声：“那我现在就给你泡壶茶试试吧？”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用最平常的茶壶泡。”金枝回答，这也是小姐吩咐的。

反正待会都是要现场筛选的。

那名姑娘想必对自己的手艺很是肯定，直接就下台来，去旁边用最常见最简单最平常的茶具泡茶了。

这时有一些的接客姑娘什么也没说默默地下台往后面的庭院走去，想必是因为入这行以来没有什么别的技能只是接客，或者技能并不精通，只是些花拳绣腿，再或者就是不能走，谁知道呢？

旁边的艺伎有部分也跟着走了，包括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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