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沉浮唯自知（10）

次日一早，郑清瑶带着阿媛来到崔府，府中丫鬟与她上次来的时候相比少了许多。

崔张氏已经知道她要来，但就郑清瑶一个小丫头，她也懒得去招呼。

“阿姐！”郑清瑶快步走到她身边。

郑清蓉也扯出一个笑容，“卿卿，快来。”

“怎的就阿姐一人？那崔……老夫人呢？”差一点郑清瑶就直接称呼她崔张氏了，但这里毕竟是崔府，还得顾虑着些。

“老夫人头风病犯了，在屋里休息呢？”流苑说着还撇了一眼那边的屋子。

郑清瑶默默的观察着周围，说道：“长辈抱恙，我这个小辈该去探望一二，不能让人觉得我郑家姑娘不知礼数。”

郑清蓉为难道：“这……”

流苑又道：“老夫人说她身体不适，嘱咐奴婢与二姑娘说，不必去拜见了！”

郑清瑶也是明白了，避而不见呗，不过她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她今日非得把崔张氏逼出来，不然高长恭没办法进去找东西。

“我学过医术，倒是可以为老夫人诊治一番。”她虽然笑着，可眼底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郑二姑娘有心了，只是我家老夫人并无大碍，休息一两日也就好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众年轻婢女身后传来。

郑清瑶问声看去，那些婢女自觉退让，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妈妈佝偻着背，慢悠悠的朝她走来。

郑清蓉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与老妈妈颔首见礼，朝郑清瑶说道：“这是林妈妈也是母亲的奶妈，也是府中的老人了。”

崔张氏的奶妈？！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没放出去？

一般大户人家的奶妈到了一定年龄就该出府了，主人家会看在她照料那些公子姑娘们的情分上，还给她身契，要么就是去庄子上做个管事妈妈养老，鲜少有这种一直留在身边的。

郑清瑶也学着郑清蓉的样子，颔首见礼道：“原来是林妈妈，这头风病可不能拖，得看看才行，我自幼习医，知道一法子能缓解，林妈妈不妨让我试试，这对老夫人也是好的。”

郑清蓉忙帮腔，说道：“是啊，我妹妹的医术极好，况且母亲头风病犯的着实有些突然，还是看看得好，这样我也能放心。”

林妈妈在这宅院里活了一辈子，哪能看不出这两姐妹一唱一和，“真是不巧，我家老夫人啊刚刚喝了药，这会子正睡着呢，就不劳烦郑二姑娘了。”

“郑二姑娘的好意，老婆子替我家老夫人谢过了。”

“睡下了啊？！”郑清瑶根本不信她这番说辞，她淡然一笑，“不打紧，老夫人的身体要紧，我今日闲来无事，多等等也没什么。”

林妈妈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正想说些什么，“郑二姑娘……”

郑清瑶懒得听她废话，打断她的话，眼神犀利的盯着她问：“林妈妈，你一再阻止，莫非老夫人根本没病，只是不愿相见故意称病？”

林妈妈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她也没想到郑清瑶会直接开问，她跟着崔张氏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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