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行（10）

郑清瑶回忆着阿姐满脸泪花模样，又听着这些消息，一时间不知道该让崔浩死还是半死。

郑清瑶揉了揉额头说道：“郢，你附耳过来！”

郑清瑶在他耳边将自己的计划说出，还特意补充道：“我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是不是我想要的。”

郢道：“属下明白！”

郢离开后，阿媛立马跑到她身后给她按摩，郑清瑶顿时觉的好累，身累，心更累。

“阿媛，我好累啊！”

阿媛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道：“我之前见三姑娘惩治宫中那些中饱私囊的女官们，那手段，无不让人敬畏。”

“清云她……确实比我好。”郑清瑶的目光落到离自己最近的那盏烛火上，眼神带着些许落寞，“有时候我也想自己能狠下心来，可我总是顾忌的太多，以至于到最后总是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

“我身边从来不缺心狠手辣的人，她们也教导我，对有些人有些事不能心慈手软，一旦心慈手软就会断送自己的命。”

阿媛叹了口气，相处了这么久她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家姑娘的性子？郑清瑶若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只怕这一刻的崔浩已经是尸体了。

同时她也庆幸，她的姑娘心里还有那份顾虑，不然若真像三姑娘那般，她才真的该害怕了。

看着阿媛心疼的模样，郑清瑶不知为何突然就想笑，她笑着说：“我想做个好人，可我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两年前我就知道崔浩对阿姐很不好，还纳了阿姐从小一起长大的婢女为妾。”

“那时的我下令让岚依和流苑处死了她们，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也是能掌握别人命的人。”

阿媛道：“她们背主在先，姑娘不过是依照规矩做事罢了，任何人任何地方都容不得背主之人！”

郑清瑶的眼眸低垂，声音有些嘶哑，听上去又好似在笑话自己一样，“那个时候我做事从来不会考虑后果，只觉得她们背主就该死，却没有想到阿姐回去之后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这两年我只顾着兄长，独孤皇后，清云，完全忽视了阿姐，若是我能早一些……或许阿姐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郑清瑶眼里充满了自责与愧疚，“你没有见过我阿姐之前的样子，所以你不知道，她以前如水一般温柔，如火一般温暖。”

“如今却……”郑清瑶浑身都在颤抖，若不是她的力气不够，茶杯恐怕已经碎成渣渣了。

“姑娘长大了。”阿媛轻轻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若是两年前的姑娘，怕是早就拿着刀去砍人了。”

“不是我长大了，是我变得瞻前顾后了。”郑清瑶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没事不用来打扰我！”

“好，我就在门外，姑娘有事唤我一声便是！”阿媛到底还是不敢放她一个人，怕她一时想不开提着刀去崔府跟崔浩同归于尽。

崔浩是该死，可不能连带着她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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