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万钦:我不同意!
黎万钦虽然不能站起来,但是声音依然铿锵有力。
盛济文: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
这样一比,盛济文就稍显后劲不足了。
盛济文:你以为我想让她嫁给随时会战死沙场的军阀吗?你也不看看冉冉那个样子,以后谁能护得住她?难道指望那个文鹤平?
顿时两人的气氛陷入沉默。黎万钦也知道身逢乱世,万般不得已。虽说这老头子也有自己的私心,可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她只是担心盛辞脾气拗,不肯轻易答应这门亲事。
盛辞一向学她哥那一套,天天主张什么民主自由的,还上街游过行。她不同于外表的乖巧,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 ,不像盛舒那样性子软 ,好拿捏。
黎万钦身为过来人,知道一个女人如果太有主见了,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盛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几日,盛辞自己都不用丹草汇报给她听。这不,她自个儿便听着了。
丫鬟A:四小姐是跟谁成亲呀?
丫鬟B:听说是从北边来的军阀 ,不过先前也是我们这儿的人。好像是姓申……
好家伙,连盛辞都不知道她自己要嫁人了,都已经传到墙角了,敢情这件事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盛辞定睛看了看在她旁边的丹草,丹草赶紧开始表忠心,拼命摇头,意思是她也是刚刚知道的。又说这姑娘性子还挺直,仿佛要把头摇成了一个拨浪鼓才肯罢休。等盛辞作了个手势,她才停下。
盛辞可不想坐着静观其变,自己的命运还是自己握在手里才踏实。何况这可是关乎她的人生大事。
她直接跑到盛济文的书房。深了口呼吸,敲了敲门。
盛济文:进来。
盛济文声音响起。
盛辞爸,最近家里都在传我的婚事,是真的吗?
盛辞进去后,直截了当地说。
盛济文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盛辞的耳朵里。看来是要让高榄好好整顿这府里的风气了,下人都敢随便编排主子。他家夫人自是不会说的,这个他还是有些自信的。
前些天他没跟沈存谈妥,两人自是不欢而散。所以他不想这么快就跟盛辞说,他这个女儿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高榄是盛济文的三姨太,平时府里的事都是她在料理。高榄只生了盛甜,至于盛诠是二姨太生的。二姨太前些年得了天花,就回乡下养病去了。
去年盛济文派人想把她接回来,她自己倒是不想回了,说是喜欢在乡里的种地生活,心里边才踏实、有滋味,省得以后再犯什么病又要叨扰老爷、夫人。
明眼人都明白这些不过是场面话,但是盛辞还真佩服这位二姨娘的魄力,说不回来还真不回来了。只是偶尔盛诠会回乡探望她尽尽孝道。毕竟她回乡那年,盛诠已经成年了,倒也谈不上是否扶养长大的问题。
自那以后,盛辞便知道她可能是要嫁给一个叫沈存的人了。她不是不知道要反抗,只是光知道个名字又有什么顶用 ,还是在见机行事的好。
她想让他们绝了这个念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包办婚姻。想逼她就范,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她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实在不得已,真的嫁给了他,一定不能就此妥协。先稳住他们,再来个金蝉脱壳,反正休想让她困在这个方寸之地。
盛济文也觉得他这个女儿有些不同寻常,本以为她会大吵大闹,没想到撒泼打滚了几天,知道没用。这次居然同意和沈存先打打照面。
要是他知道他这个宝贝女儿是怎么想的,可能会当场晕过去,当真是胆大包天。
盛辞现在可打听清楚这个沈存的来头了。就是个鳏夫,年纪比她快大上十岁了,家里还有两位姨太太。在眼高于顶的盛辞看来,这个婚非得给它搅黄了不可。
今天盛辞规规矩矩的穿了件粉蓝色丝绸旗袍。沈存初见盛辞便是这样的一幅场景,眼前的女人没有带任何累赘的饰品,只是普通的旗袍装扮,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精细的手工刺绣,绝美的风墨韵花,柔软的丝缎,镶边的立领,精致的盘扣。未绾起的青丝,恬静清丽的容颜便跃入眼帘。
不过沈存也只是单纯抱着欣赏美好的事物的心态看待盛辞罢了。一席话下来,盛辞已经知道这俩人已经商量好婚事了。只怕是就等自己入门便大功告成。
说罢,父亲就说要回银行处理事情,就让沈存先送盛辞回去。
要不要这样的老套路,盛辞腹诽道。
不过盛辞还是乖乖上了车,毕竟要是穿着这高跟鞋走回去,她可吃不消,反正不坐白不坐。
沈存:盛小姐看来是不满意沈某。
静谧狭窄的空间内沈存突兀的声音响起,盛辞还以为他们会一直闷到下车呢。
心想: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老娘还真看不上你。
不过抛开别的不说,沈存的脸倒是别有几分清隽儒雅,还透着一股棱角分明的冷俊。要是脱下军装,倒像是个富贵人家的翩翩公子。
不过现在他那如鹰一般的凛然而英锐的眼睛,倒是把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都显露了出来,一点都不像刚才与父亲谈笑风生那般看起来好相与。
盛辞便道:
盛辞沈军长,您想想,要是您家人二话不说就让您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您怎么想?小女现在只是不大适应罢了。
盛辞现在可不敢把话说得太死,万一以后自己真嫁给他,那不是自找罪受。再者,她觉得自己这番话也是人之常情,半真半假,由不得他不信。而且她还称呼他为“您”,这么尊敬他呢。
沈存眯了眯眼,说:
沈存:盛小姐,刚才是沈某唐突了,还请你见谅。
随后又道:
沈存:不过,这件事确实是沈某欠考虑了。以后盛小姐要是有空,可以来沈公馆串串门,多熟悉熟悉环境。
盛辞的脑袋里满是问号,怎么话题变成这个?她堂堂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怎么能上赶子上未婚夫的府邸,成何体统。
就算现在倡导自由恋爱,也不是如此吧!再说可别忘了,他是不是自己的未婚夫,还有待商榷。
盛辞只好嘴里打着哈哈,想来这个阴晴不定的军长也只是说说场面话罢了。总不能在国外待久了,都以为风气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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