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消除偏见

“咚咚咚”，还没有察觉到什么的天霜，走到翼璟晞的房间，轻轻叩了叩房门。

“进来。”里面的人朝门外叫了一声。天霜缓步走了进来，顺便将门带上了。

“咦？天霏呢？她没有跟着来吗？”翼璟晞向她身后看了看，假装疑惑地问。

天霜知道她是借此提起天霏，就向她行了礼，回道：“天霏家里有急事，就先回去了。她托奴婢过来告假......”

“反了她了，还想回去？给公主殿下下毒这么大的事，她还有心思回去？”天雪急了，想出去拦截，被翼璟晞一手拽了回来，“听完再说。”

天雪是真的不想听了，因为在她看来，保不齐天霏就是哪一方其他势力安插在宫里的奸细，阴差阳错地被调来了公主府。不然她哪来的胆子给二公主下药？

但是，碍于翼璟晞的命令，她没有办法违抗，只得听天霜讲完。

天霜将当时在房间里时天霏告诉她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突然看向天雪：“你是看到了天霏下药的全过程对吗？”

天雪点了点头。

“你躲在柜子里，能看到天霏的手，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奇怪？”天雪的脑子就是一根筋的，只知道自己是看到了天霏的全部举动，而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你当时不是躲在柜子里吗？假设天霏全程都是站着的，那个柜子是有多高才能让你看到天霏在下药？”

“反正我就是看到了。”

天霜简直要被她气死了，都暗示到了这个地步了，天雪竟然还听不出来。

看着天霜一副吃人的样子，翼璟晞只是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吵。

“你......我真想扒开你的脑子，看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天霜不耐烦地咒骂，“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能看到天霏下药，要是她把汤放在灶台上，你怎么可能看得到？”

她这么一说，天雪终于顿悟了：“你是说......天霏当时并不是站着的，而是......蹲着的，那......那碗汤也并没有放在灶台上，而是放在地上？”

天霜白了她一眼，又问了一句：“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天霏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选择去下毒的。她不想让我死，就故意将下毒的过程暴露给天雪，想借天雪的嘴，告诉我汤里面有毒。”一直沉默不语的翼璟晞突然开口。

“公主殿下所言极是。”天霜回答，然后拿出了天霏上交的那几包药粉，“这些东西，是那伙人硬塞给天霏的毒粉，公主殿下务必收好。”

翼璟晞接过那几包东西，用一条帕子包了起来，锁在一个柜子里。

天雪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其实，她之所以对天霏有这么大的偏见，单纯是因为天霏刚来不久，做起事来不像他们这一帮从小跟在二公主身边的人利索。而当她听到天霏在家人被扣留的情况下，都没有屈于威胁，她才知道，自己的偏见是多么地愚蠢。

天雪是性子直，但她也是会回头的。她知道自己误会了天霏，就想去道歉。而天霜一手拉住了她。

她才想起来，天霏已经离开了。天霜拉了她一把，问她：“你上哪去？”

“找人宰了那帮畜生！也不知道守门的干什么吃的！就任由那些人模狗样的在门口乱逛！”她咬牙切齿地说。

“天雪！站住！”翼璟晞突然厉声喝道，将天霜吓了一跳，天雪也吓得停住了脚步。“回来！哪都不许去！”她向着天雪招了招手。

“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她长叹一声，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天雪：“坐下。”

天雪犹豫了一会儿，坐下了。翼璟晞问她：“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你就去动手。”

“不还有天霖在吗？”

“天霖不是万能的。”她无奈地说，“你知道天羽的杀手组织是由什么组成的吗？”

“还能由什么组成的？不就只有人吗？”天雪就不懂了，难道杀手组织里还有其他物种？对，她很确定翼璟晞问的就是物种。

“是只有人。”她认真回答，“有活人和死人。”

天雪吓得瞠目结舌：“死......死人？”

“准确地说，是尸体。”

她的话，简直为天雪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连一向冷静的天霜也心中暗惊，不由得问：“这云空大陆真有可以控制尸体的人？”

翼璟晞白了她们一眼：“你们没听说过？”两人摇头。

她也不继续掰扯，毕竟这种事，对于天霜和天雪来说，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她亦是不敢知道太多。

“反正你们知道有这么一种人存在就行了，这种人很危险。”

天霜只是点点头，没有追问。倒是天雪原本还想问些什么，被天霜一个眼神，吓得将问题咽了回去。

“天雪，你出去将天霖叫来，天霜你收拾一下碗筷。”

天雪心思单纯，没有听出这话有什么不对，就主动出去了。等到天雪出去后，天霜主动说：“请公主殿下恕罪，刚刚奴婢有事出去了。”

翼璟晞看她惶恐不安的样子，轻笑着说：“我没说呢，你倒是主动认错了。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天霜心里虽然有些松懈下来，但依旧低着头，不敢看翼璟晞。

“对了，天霏是什么时候被威胁的？”翼璟晞好像察觉到了不对。

“回公主殿下，是两天前。”天霜一边低头收拾东西，一边回答。

“两天前？”

“就是您从外头回来当天。”天霜想了想，忽然记起天霏讲到的一个重要信息，“昨天下午，天霏不知道犯了什么事，那伙人的其中一个想掐死天霏。当时他们两个离得很近，天霏就看到了那人的脖子上有一个黄豆粒大小的羽毛图案。”

她这么一说，翼璟晞倒反应过来一个细节——刚刚天霏进来的时候，是穿着高领衣裳的，而现在是三月份，没有人会穿高领衣裳。很显然，天霏是在掩饰着什么。

“天霜，你等会儿去把厨房打扫一下吧。”

天霜很聪明，知道翼璟晞有事要回避她，应了一声，迅速收拾完桌子，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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