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xin不挑嘴

只见他环顾四周，半晌，说了一句：“咦？刚刚那个小哥哥呢？”

“他找他妹妹去了，你找他？”

“没有。”翼璟旸摆摆手，“只是我打包的饭菜是算上了他的，听天霖说他昏迷了三天，什么都没吃，所以就算上了他的一份。”

”你吃饭去吧。”翼璟旸看没什么事情了，就准备走了。

翼璟晞看了看他那奇怪的眼神，有些云里雾里。这个臭小子又在谋划些什么东西？

翼璟晞回过神，追上去想问个清楚。出了门口，却早已不见翼璟旸的影子。

“臭小子！”她忿忿地骂了一句，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又走了回去。而翼璟旸站在转角处的墙角后面，看着她，面露微笑。

翼璟旸是只有七岁，但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甚至看人还很准。他跟着翼璟晞出门，只跟羽谦在同一个范围内待了半个时辰不到，就知道了一切。

他不仅看出了羽谦的身份——前朝清羽的嫡长子，同时也看出了……羽谦好像喜欢翼璟晞。

他以前听四哥翼璟昀说过，六皇子翼璟晖去世前，曾留下遗言——翼璟晞将来，必须嫁给他用命换回来的人，而那人选之一，就是羽谦。

虽然翼璟晖去世时，他还没有出生，自是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机会能见到他六哥，但他就是对他六哥的话深信不疑。所以他这一走，是故意试探羽谦，也是在给羽谦创造机会。

天霖跟在他身后，看见翼璟旸在前头傻乐，也不知道在乐什么，心中疑惑，同时也觉得渗得慌。直觉告诉他——翼璟旸又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走到屋子的后院，就见羽谦将血倒在了羽䜣墓前。那半瓶子血是刚刚剩下的。

“天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看见翼璟晞来了，他扭头问她。

“你要是担心羽诺就直说。”

“我相信你可以听出来。”

翼璟晞轻叹，她的确听出来了，但是……她不知该怎么说。几番思考过后，她还是说了实话。

“情况不好……我派人去看过，听说羽越秋逮着他之后就将他关在了云霄城城门外的一个单独的山牢，还下了死命令，每隔两天施一次刑，变着花样折腾，怕是活不了多久。”

“天羽的狱卒眼睛特别锐利，我派过去的人能做的，也仅仅是远远看一眼，甚至就算在暗处观察，也会时不时被揪出几个。而且那群人打起架来很猛，像根本没有知觉，与死士无异，我派出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对付得了的。”

羽谦听了这段话，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那些狱卒，根本不是死士，甚至可能……连人都不是。”他淡淡地说。

“不是人？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是尸体。”

“尸……体？”

“前几天，在白桦林里追杀我的那伙人，只有十个是人，其他的五十个，都是尸体。他们平均每个人操控着五具尸体。”

“而且可以操控尸体的人，大多武功不差，所以那一天我打了一个半时辰，才除掉了几具尸体，控制者也才杀了四个。”

说着，他看向翼璟晞，眼神真挚：“多亏了公主殿下及时到场，将剩下的那六个人除掉，不然……我怕是早死在……尸体下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除掉幕后操控的人，就可以解除他对所有尸体的操控？”翼璟晞试探着问，“可是……天霖上次杀了一个操控者以后，那人控制的尸体也并没有倒下，直到所有操控者都死了，尸体才开始腐烂。”

“那时因为背后操纵的人中，有一个掌控着全部尸体。”羽谦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有这么逆天的人？控尸的手段是我不了解，但是我还是听过一些的。一个人控制几十具尸体，他也不嫌累的慌。”

“云空大陆四国，最不缺的就是奇人。你以为没有人可以做到控制几十具尸体，但是确实有这种人。”突然，他问：“公主殿下可曾听说过颜家？”

“颜家？”翼璟晞被他这么一问，弄得一头雾水。控尸术怎么就扯到颜家了？

“颜家是羽越秋的母族，当时清羽还在时，他们不仅是名门望族，还是国公府，是唯一一个可以和凌家平起平坐的家族。”

“他们独创了控尸术。那天追杀我的，是颜家二少爷——颜青河。控尸术自发展以来，到了颜青河身上发展到了极致。他可以从其他人手中抢夺尸体的操纵权，从而形成混淆视听的效果。表面上控制这批尸体的人很多，而实际上，全部的尸体都掌握在他一人手中。”

翼璟晞强装镇定地将饭盒打开，拆开四层，放在草地上，看见足足有六道菜，并且很显然，价格都不菲，让她再一次感觉到，全身有一股暖流流过。

目光一转，她看到羽谦在地上坐着，手中抱着一坛子酒，身旁还放着一坛。

“你……你哪来的酒？”

“出门前叫天霖备好的。”

“你先吃点东西吧，受过伤的人不能喝这么多酒。”她递给他一碗米饭，想拿过他身边那坛酒，却被抓住了手腕。

“别拿，这是给小䜣的。”他抓住她的手，阻止道，语气中带着略微的乞求。然后，他接过那碗饭，低声说了句：“谢谢。”

“拿几盘子你妹妹爱吃的，祭一下她。这十年，她整天提心吊胆的，吃一顿安心饭不容易。”翼璟晞将那几盘菜往他那推了推，惋惜地说。

他拒绝了：“公主殿下，还是您先吃吧，剩下的用来当供品便好，小䜣她……她不挑嘴。”

“羽谦，我翼璟晞从来没有让别人吃剩饭的道理，对活人是这样，对死人……亦是如此。”

也不等他说话，翼璟晞就自己挑了三盘，放在了羽䜣的墓前：“看来羽太子是连自己妹妹爱吃什么都忘了，我替你记住了。”

羽谦看了看她挑出来的三盘菜，无一例外，都是羽䜣爱吃的。他笑了笑，其实，不是他真的不记得自己的妹妹喜欢吃什么，而是……他不敢挑。

他也曾是皇室中人，他认得，这些菜都是同种菜品中较昂贵的，不是如今他有资格挑的。

“谢公主殿下。”他低头呢喃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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