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和小厮还在为驿站里的贵人们烹饪美食忙碌。
南星进入伙房,一股热浪迎面而来,六个灶台同时点着火,屋里像是一个大蒸笼,每呼吸一口气都是热的。
她把木盆仍在桌上,一顺不顺的问:“斩京墨的饭菜是谁负责的?出来!”
伙房众人齐齐看向南星,随即,继续低头做着手头活计。
谁会在意一个敌国质子吃什么?
南星被众人无视,直接拿起木盆把饭菜全泼在了灶台上,两个正在炒菜的锅里泼进了不少。
厨师长勃然大怒,回头凶狠的对着南星吼道:“知不知道这是黎夏国使臣的午膳?毁了午膳是想被打板子吗?”
黎夏国使臣最是难伺候,厨子们已经反复做了几十道菜,都不满意被撤了下来,这会厨师长正头大,南星撞他的枪口上了。
南星认识说话的人,昨晚打斩京墨的三人就有他,叫什么李哥的。
“你就是伙房管事的?”
厨师长在伙房待的时间最长,整张脸被热的通红,看起来特别有气势。
“老子就是伙房管事,你毁的全是顶尖的食材,是赔钱还是挨板子?”
南星邪气一笑:“怎么的,我把斩京墨的饭菜泼进了锅里就污染了里面的菜了?”
“他的饭菜都是馊的,碰到锅里的菜还怎么呈给使臣?”
“知道饭菜是馊的为什么还要给斩京墨吃?”
“猪狗吃不完不给他吃给谁吃?”
厨师长理所当然的怒瞪南星,显然,他还不知道南星早上是怎么收拾门口两个侍卫的。
南星似赞同的点点头,笑嘻嘻上前,猛的一脚揣在了厨师长的腹部。
整个伙房都是厨师长的人,能眼睁睁看着他挨别人打?不用招呼,众人一拥而上。
厨师长疼的弓起了身体,怒骂:“臭丫头,找死是吧?”
不给厨师长时间反应,南星薅着他的后衣领用力把头按进了灶台边的馊水桶里,似玩笑的口吻说:“畜生吃不完给人吃是吧?那你也好好美餐一顿吧。”
身后有人冲过来,南星都不回头,一只手按着厨师长,一只手顺势拉过冲来的人手臂,一个用力,把人掼在了灶台上。
锅里正烧着饭菜,滚烫无比,那人幸好是脸朝上的,不然怕是要毁容,整个脖子都被滚烫的汤水沾染,疼的在灶台上打起了滚。
“救我......救我......”
众人见一个小丫头下手这么黑,开始警惕不敢冒然上前。
有人问:“你是什么人?”
南星一只手按住厨师长不让他把头从馊水桶里抬起来,一屁股坐在他的背上,翘起二郎腿,玩世不恭的说:“先自我介绍下,我是斩京墨的侍卫南星,言归正传,为什么给斩京墨吃馊饭?说不出个理所当然我让你们挨个尝尝畜生吃剩下的东西。”
“我们只是厨子,他的饭食不归我们管。”
南星问:“归谁管?”
说话的人指了指被南星按着头正喝馊水的厨师长。
南星依旧是坐在厨师长的身上,不过手是松开了,在按下去要焖死厨师长。
南星一巴掌拍在厨师长的后脑勺:“为什么给斩京墨吃馊饭?你和他有仇?还是说因为斩京墨长的帅气,你媳妇移情别恋了?”
众人一下被南星的话给带偏,愕然的想,怪不得一直以来厨师长总爱苛待斩京墨,原来不是因为斩京墨经常来偷东西,而是和厨师长的媳妇有了不可说的秘密。
其实一点不奇怪,斩京墨虽然是个落魄质子,可那张脸实在是俊美无俦,别说女人会动心,听说之前驿站里好几个侍卫都对他有那个意思,不过后来几个侍卫相继出意外死了,大家也就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厨师长得以呼吸,顶着一脸碎菜叶和米粒大口大口的呼吸,嘴里吐出来的全是馊水。
南星不耐烦的又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听到没有?你妈没教你别人问话不回答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吗?”
厨师长缓过了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都站在着干什么?给老子打死这个臭丫头!”
众人看出来了,眼前的红衣小丫头是个练家子,可他们在厨师长手底下讨生活,不敢不听,想着纵使小丫头会些拳脚,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
然而,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伙房里躺了一地,而南星依旧坐在厨师长的背上,连屁股都没抬过。
南星扯着厨师长的后衣领一扯,迫使他仰起头,问:“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是你媳妇爱上了斩京墨移情别恋了?所以你恨他?”
厨师长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恼怒的吼道:“你可以侮辱我,不能侮辱我媳妇!”
“那是为什么?”
既然不是情敌关系,总要有个理由吧?原著中斩京墨这会还没有出场,所以没有这个阶段的记载,那她就挖掘真相好了。
十几个男人打不过一个小丫头,厨师长心里在窝火,可还敢叫嚣吗?
“不是我要苛待斩京墨的膳食,而是上头根本没有拨过他膳食的银钱。”
“所以给他吃馊饭是上头的意思?”
“我不知道,上面没拨银子,所以他只能和奴才吃的一样,至于饭为什么是馊的,可能是送饭菜的人故意刁难,和我没关系。”
和他没关系?昨天晚上打斩京墨的人不是他?刚才说猪狗吃不完的东西给斩京墨吃的人不是他?
南星哼哼:“别把锅往别人身上甩,伙房是你负责,不是你指使还能是谁?”
“之前我做的确实也有不恰当,下次我注意就是。”
“那斩京墨以后的饭菜是什么规格?”
“一切都按照我的标准来。”
南星不满意,摇头说:“谁知道你天天吃的什么?要是你哪天不想吃饭,斩京墨也不吃吗?我给你定个标准好了,早饭粥,包子,中午三菜一汤,两荤一素,晚上和中午一样,水果就不让你们安排了,食材要当天最新鲜的,以后送一次馊饭冷菜我就来打你一次。”
其实即便上面不拨银子,这也是斩京墨本该的饭食,不过是厨师长之前把属于斩京墨的那一份饭菜省了银子自己揣兜里了。
这会也只能先答应南星,事后在去找吴管事想办法。
“行行行,都按照你说的办。”
南星看了看灶台里已经烧糊的饭菜,问:“那黎夏使臣的饭菜怎么办呢?我要赔钱?还是挨板子?”
厨师长忙道:“食材还是有的,我马上让人从新做。”
南星咂咂嘴:“这样啊,我还打算和你一起去找那什么上头人分说分说,看看是谁安排斩京墨日日吃馊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东盛这么苛待质子又要两国开战了呢。”
厨师长一怔,方才还打算先稳住南星,事后找南星的麻烦,可听南星这么一说,他却是不敢了。
上面的人再不想管斩京墨也不会承认,事情闹大,查下来他克扣斩京墨膳食,贪了十四年的银子,这不是找死?
虽然东盛国力强过沧澜,可他一个厨师长能承担得起两国开战的责任?
厨师长这会一点怨言也不敢有:“不会不会,只是脏了些食材,从新做便是,一点不麻烦的,以后我肯定尽心尽力安排斩京墨的膳食。”
南星这才把厨师长放开,四处看了看,指着桌子上看似没被动过的饭菜问:“这个我可以拿走吗?”
桌上饭菜都是黎夏使臣撤下的,每样只动了下筷子,看着跟没动过一样,厨师长本来是打算带回家给妻儿吃的。
“可以可以,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南星也不贪心,把自己带来的木盆洗了洗,在里面摞了三个盘子的菜,和一个小瓷盆的米饭,头也不回的端着木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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