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十五)
“没事的,少康哥哥你不会有事的!”念君跪倒在地捂住秦少康的伤口,可鲜血却从伤处依旧涌出,她看着源源不断的血水,表情无助,薄唇发出颤抖的疑问:“怎么回事?怎么会不行呢?为什么还会流血呢?”
一只温暖修长的手附在念君的手上,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念君的发顶,温声道:“这不怨你,不要自责好吗?”
念君没有答话,只是拼命的摇头。
“薰儿,你爱我吗?”秦少康没有执著于方才的话题,转而问了不符他性格的问题。
念君听闻闪了下神,待反应过来后脱口而出:“恩,爱的!”
可听到这句话秦少康却笑了起来,笑得癫狂,笑得哀伤,笑得凄凉。他挥开念君的手,自己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念君想要扶他却被避开。他最终立在离念君三步远的地方,不远也不近,正是念君伸手却触碰不到的地方。
念君看见秦少康失常的模样有些害怕,但当她见到他腹部的伤口因剧烈的运动又裂开些许时,那种冷意又被焦急代替:“少康哥哥快止血啊!”
秦少康浑然不在意伤口的扩大,收敛了面上的笑容,右手放在伤口处悠悠道:“止血?止血又有何用?我已经死了不是吗?”他没有在意念君瞬时煞白的脸庞,手一挥,腹部的伤口便自动愈合,甚至连身上的喜服都变得完好无损:“薰儿,你不记得了吗?那我提醒提醒你可好?”
他背过身,看着府内一片喜气洋洋的场景,用平稳的仿佛没有感情的声调叙述:“那日是我们成亲的日子,我想让你减轻自责的情绪,所以办的也是如此隆重。那时,你穿着火红嫁衣,身披淡粉色薄烟沙衣,袖口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金丝勾边,行步间长裙散开,因你带着头纱,所以我不曾看清你的面容,但我想你那时定是极美的!”
秦少康说到这里顿了顿,心中闪过一丝怀念,却又很快被悲伤淹没,用一种哀伤惆怅的语气回忆:“然而在我们即将拜堂的时候,朝廷的人来了......满目皆是赤红,我和下属护着你逃离,不断有人跌倒在地又立刻爬起,但更多的却再也没有动静。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你和受伤的我。我拼命拖住了追杀的人,哪怕只能给你多争取到一丝逃离的时间。”他转过身,直视念君的眼睛:“那时我就死了,死在了围攻之下。你,还记得吗?”
念君逃避似的扭过头,不敢直视秦少康,声音颤抖:“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是我......”
秦少康不耐的打断念君自责的话,用近乎残酷的话伤的念君遍体鳞伤:“不,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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