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大夫换了一拨又一拨,都说没救了,可我不死心,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在我面前死去。
喂进书卿嘴里的汤药流了出来,滴水不能进。
幸而他始终吊着一口气,我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三天三夜,用嘴含了汤药,一小口一小口喂到他嘴里。
汤药苦得我打颤,而我从没想过要放弃。
皇天不负有心人,书卿慢慢恢复了些意识,嘴里却念出了另一个陌生的名字,“瑶月,你不能死,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你……不能死……不能死……瑶月……瑶月……”
我心头一滞,浑身如坠冰窖,手中的药碗落地而碎,我捂着嘴,隐忍地哭了出来。
初闻父亲噩耗时,我没哭;照顾书卿心力交瘁时,我没哭;直到听到他口中喊别人的名字时,我哭得悲痛欲绝。
我渐渐明白了,难怪书卿这么多年来,一直对我不咸不淡,原来他心里早就有喜欢的姑娘了。
那我算什么呢?这些年的情义又算什么呢?
难道只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吗?
良宥听到药碗摔碎的声音,冲了进来,看到泪眼朦胧的我,她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姑娘不哭,不哭……”
哭了整整一宿后,我想了很多,哪怕书卿不爱我,他这一身伤也是为我父亲所受,我照顾他是理所应当。
日后,他回到了心爱之人的身边,便算是我成全了他吧!
一个月后,书卿终于痊愈了,他站在海棠花下,沐浴着明亮的日光,在我推门出来的那一瞬间,笑得灿烂,一如初见。
我有些恍惚,回想起初见他那年,他亦是带着眼前这般盎然的笑意,只是牵他而来的人已不在人世了。
短短两年光阴,我与书卿之间的距离,比初见时隔得还要遥远。
我无法去强迫他爱我,也无法做出让他痛苦的事情,我竟是这样爱他,舍不得他有一点点为难。
前天夜里,良宥悄悄对我说了个她偷听来的秘密。
只要我将阴阳扇的白扇赠给书卿,他就能忘了别的姑娘,对我回心转意。
我见过阴阳扇的神奇之处,亦对此深信不疑。
“书卿,念在你舍命救我父亲的份儿上,我将弦族传家宝阴阳扇的阳扇赠予你,可保你家族世代,长盛不衰!你可要好好保管。”将寄托了我所有希望的白扇交给他时,我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一丝轻快的笑意,仿若有一丝得逞的意味在里头。
我还来不及细细回味,书卿对我深深一揖。
“多谢小姐厚爱。告辞!”孟书卿毫不留恋地退出了弦府,脚步飞快,全然不似刚刚大病痊愈的模样。
我依旧日日往书卿的小院里跑,深陷回忆不能自拔。
弦家派出了所有人马,出海寻找父亲。
他们不相信父亲会死,不相信书卿的片面之词,更是对我将阴阳扇赠予书卿之事耿耿于怀。
碍于我的身份,轮番训斥过后,便无一人再踏进我的小院。
自书卿离开以后,我更加憔悴,才半月光景,就变得骨瘦如柴。
直到听人嚼舌根说书卿将要迎娶瑶月时,我嘶吼着叫良宥进来,狠狠一耳光甩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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