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随身携带的银针取出,刺入黎冥周身大穴,而后将真气渡过去,联通了我们二人的经脉。他的真气着实是空虚得不像样了,几乎不能维持正常的运转,我以自己的真气游走过他全身的经脉,最后停在心口处,聚成厚厚的保护屏障。
这所谓以命相护的法子实施起来其实并不难做,之所以不常被用只不过是因为救人的那个风险有些大罢了。若短时间内将人救过来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救不过来便是两条性命都不保,哪怕是若耗得久了,渡真气的那个人都可能被活活被耗死。
这一番折腾下来,我刚刚养的七七八八的真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只能勉力维持着他心脉不损,真气不断抽离身体,我也渐渐昏昏沉沉起来。
……
我缓缓睁开眼睛,想动动胳膊却发现周身没有一丝力气,定了定神才发觉这并不是我昏倒前待的青月祠堂,也不是我在青月宗的居所,而是……杏林?!
“醒了?”
我艰难扭动脖子寻声看向门口,只见师父端着一碗药向我走过来,脸黑的比碗里的药汤还过分。
我扯出一个笑容:“师父……”
一句师父刚刚出口,我就被自己的沙哑嗓音给惊到了,这个比公鸭还难听的声音是我发出来的?
“哼,你还能活着就知足吧,现在觉得动不了出不了声难受了?拿命去救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
我缓了半刻来接受刚刚那个声音,然后大义凛然地回道:“师父,不是您老人家不是常教导我医者当怀仁义之心的么?”
“得了吧,你那是仁义之心?若受伤困在法阵中的只是个普通病患,你会用这个法子?”
我默了默,诚实道:“不会。”
老头被我的实诚噎了片刻,话头一转:“怎么,醒了这么久都不问问你舍命救的‘病人’如何了?”
我将头艰难地转回去,淡淡道:“用问吗?”
这种以命护命的法子只有三种结果,要么我们俩一起活,要么我们俩一起死,再要么,我死他活。既然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他自然只有活得比我好的份,再者说,只看老头摆出来的这个臭脸就知道,便是我问了他也不会好好回答我,倒不如好好养伤,养好了自己去看不就得了。
老头又是一噎,而后叹了口气,将我扶起来开始给我喂药,我乖乖把药喝完,默了默道:“师父,对不起啊。”
老头收药碗的动作一顿,我接着道,“徒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他虽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是担心的,我于他大抵便如女儿一般,儿女受伤,父母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老头背对着我沉默了片刻道:“丫头,你告诉师父,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黎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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