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呜呜咽咽地哭了半天,还是什么话都不敢说。
杨之航知道她怕说了以后被报复,便安慰道:“你若有所顾忌,我可向你保证,待你说完后,今天就将你赎出奴籍。”
彩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了眼睛:“大人所说当真?”
曹护卫连忙插话道:“我们大人言出必行,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那我就说了。”彩凤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小玉姐姐……小玉姐姐说当年小琢姐姐不是自缢而死的。”
“三年前,小玉姐姐和许老板去了一次顺意染房,小玉姐姐想探望一下小琢姐姐,发现小琢姐姐被关在了柴房里……小琢姐姐被老板娘打了,又哭又闹,小玉姐姐见她可怜,就在柴房里陪她过夜。谁承想,半夜里许老板来到了柴房,对小琢姐姐意图不轨……”
许老板嚯地站了起来,指着彩凤的鼻子骂道:“你这蹄子到底受了谁的指使,编排出这番话来污蔑我?”
“许老板,现在是大理寺的办案时间,我还没有让你开口,你最好不要插话。”杨之航向许老板挥挥手,示意他坐下。
彩凤又道:“小琢姐姐抵死不从,要喊人救命,许老板急了,顺手掏出一个石头墨盒,向小琢姐姐胸口砸去……小玉姐姐害怕被牵累,一直装睡不敢出声,直到许老板走了以后,她才发现小琢姐姐已经没了气息……”
“石质墨盒被砸碎了一个角,小玉姐姐把那块残角偷偷收了起来。第二天,赵老板发现小琢姐姐死了,还以为她是被赵夫人砸到了太阳穴,颅内出血死的,压根没想到她其实是被许老板用墨盒砸死的……赵老板怕此事传出去,于是伪造了小琢姐姐自缢的假象,对外声称小琢姐姐气性大,被赵夫人关在柴房里之后,自己上吊自尽了。”
许老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待要说什么,看到曹护卫手里一直按着剑,又不敢说了。
“小玉姐姐觉得自己对不起小琢姐姐,三年来总是做噩梦,压力越来越大。后来我跟着她学唱曲儿,她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我了。她还跟我说,虽然许老板暂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可是总怕许老板有一天突然要灭她的口。她把墨盒残角交给我,让我替她保管。喏,就是这块。”彩凤说着,掏出一块石质的残角。
杨之航接过那块残角,又递给了阮念萱,道:“这块残角来自荣宝斋制作的一款寿山石墨盒,我让曹护卫查过了,小琢出事前不久,许老板确实在荣宝斋买过这款墨盒。”
彩凤突然放声大哭,道:“大人,小玉姐姐死的也很冤枉,您要为她做主啊!”
阮念萱虽然知道小玉之死另有隐情,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小玉死的冤枉?”
“小玉姐姐跟我说了,如果她死了,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她绝不会自尽,因为她还没有给小琢姐姐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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