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光穿透过身旁的枫叶林,斑斑点点的照射在我怀中的孩子脸上,那小家伙,睡得正香。
我很惊讶他在这飞驰的马身上是如何睡得着的。
令马停下,我端详起这孩子来:
看着他那白净的皮肤,再想想先前的肮脏模样,一经对比……
差距可真大。
光照在他的眼眸上,长长的睫毛下投下小块阴影,高挺的鼻梁,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英气。
不得不说,这小乞丐洗干净了,换上件像样点的衣服,还颇有点王孙贵族的样子。
突然,身下的白马一抖,孩子身上掉出了一个锦袋。
我翻身下马,将掉落在地的锦袋捡起。
拍拍锦袋上的灰,定睛一看。
布料是丝绸的,上面的绣样格外精致,实在不像一个乞丐身上会有的东西。
我诧异着,打开了它。锦袋里头,没有铜板,也没有碎银,只有一块上好玉料做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的是一只鲤鱼,看起来栩栩如生。
玉佩是半圆的,不大,直线的部分只有鲤鱼的背靠着,没有其他雕花,说明,玉佩还有另一块。
这时苏墨醒了,见我手中拿着玉佩,慌忙从马背上爬下,来抢我手中的物件。
跑来时踩入水坑溅起的水花,险些弄脏了我身上素白的衣裳。
我把玉佩装入锦袋,一起扔给他,苏墨赶紧接住,转身皱眉对我说:
“扔什么啊!摔坏了怎么办?!”
听语气有点生气。
我从怀中取出烧饼,扔了块给他,脸上无任何表情。
“有情绪了?”我道。
“没有。”
“碎了我赔你便是。”
“哼!”
看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便向他逗趣道:“哪家姑娘送的?”
“说什么呢!这是一个男人给的。”
“哦……没想到你个小屁孩竟然会有这种……癖好。”我装作懂了的样子点点头。
“才不是!我是5岁时被别人送到那城里去的,带我来的人走时给了我一个玉佩,说如果我命大,能活下来,可能会有人来找我的。”他答道。
“……”
说完这句话,苏墨在我身边安静的坐一会。
微风拂过,林间树叶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
“姐姐。”
终于,孩子的话打破了平静。
“你说我原来会不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啊?我在府中,因为有人嫉恶我,所以将我带到偏远的城里当乞丐,然后又良心过不去,便给我一块能揭示我身份的玉佩。”
“……”
我觉得他可以去茶楼里当个说书先生了,保证不愁吃不愁穿。
不想多说,便不理会他了,提起挂在腰间的鹿皮酒壶,灌下一大口酒,暖暖的感觉在胸腔中升起。
放下酒壶,瞥了一眼身旁的孩子,他正啃着手中的烧饼,风撩起他的头发,脖颈后有一个胎记。
淡淡的,小小的,似一朵盛开的梨花。
一些片段的记忆似走马灯般在眼前播放着。
这时,我一个激灵,终止了那段回忆。
还是不要想起来的好。
转眼看向苏墨,他的烧饼也差不多吃完了,再看看太阳——
已经走了差不多一半了。
虽说时间还剩很多,但也要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才好,便再次将他拎上马继续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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