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震动此起彼伏,狭隘的坑内开始被地面滑落的碎石占据,假面人和黑雾怪布下的这个阵法,实实在在的困住了他们。
锦辞面无表情的看着魏兮卿裸露的一大截手腕——那是撕袖子做面纱的后果。他总是这样,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为别人着想。
锦辞的脑海里,浮现出他二人第一次见面时那剑拔弩张的场面,那时,是在一场清谈会,是哪个家族操办的却是记不清了。
他那时,以灵冰真人弟子的身份赴会,玄门世家子弟无论家境如何都对他“尊敬”有加,但他自己清楚,这都是因为他的师傅。
而魏镜作为一个“鬼主”、作为一个“魔头”,是千不能万不配出现在玄门的派会中的,但他偏偏就是出现了,不仅堂而皇之的入了会,还光明正大的动了刀。
那是一把还在滴血的弯刀——此前从未听闻沈庙鬼主的武器是把刀。
魏镜握着刀,眉眼带笑,只是一双眸子又沉又冷,他唇角微微勾着,语调戏谑,对着清谈会上的所有人说:“久闻玄门之人好争斗,竟不知一场清谈会也能扯上我沈庙的子弟,怎么?是要单打独斗还是群起而攻之呢?”
当时的他代表着师傅灵冰,自然是随各位家主一起对外,偏生当时会场那么多人,魏镜单单看中了他。锦辞耳边是魏镜带着轻佻的笑言:“你看着像是死了妻儿一般,但却很对我胃口,来吧,我们打一架。”锦辞冷着脸看过去,魏镜惊了一般说了句:“……还真死了妻儿,看来本座有得宴席吃了。”
不知是谁说了句:“魏镜,你一个魔头怎么命这么长?”
魏镜听了笑了,锦辞看见他笑得很洒脱,心里其实隐约是带了点艳羡的,只是这短暂的笑意过后,是血腥的屠杀。魏镜举起刀,将说话之人的头颅砍了下来,鲜红的血溅了周边人一身,那颗头滚到了锦辞脚边。
会上皆是些世家贵门子弟,天赋高而实力不足,对上一个杀人魔头俱是拿捏不准也定不下主意,他们强烈的恐慌下,是锦辞与魏镜的激烈的打斗。
魏镜的刀锋贴着锦辞的脸擦过,血痕透过对方的眼睛印在锦辞心上,他一脚踹在魏镜的腹部,魏镜后退两步站定,冲上前揪住锦辞的衣领——他把刀丢在脚下,然而锦辞对着他的耳朵,缓缓道:“别耍酒疯。”
魏镜狠狠推开他,锦辞踉跄的跌在地上,他看见之前很“尊敬”他的世家子弟们,眼睛都望直了,但每一位的眼里,都是不加掩饰的震惊,锦辞想,他们是在想:灵冰真人的弟子如此不堪一击?
……魏镜没有真的想要杀他,真的如他所言,他只是找锦辞打架的。
后来在灵冰派遣他去神庙潜伏伺机诛杀魏镜后,他发现魏镜根本就记不得他这么一号人物。在沈庙待了一天,他就从不同的人耳中得知:这位沈庙的鬼主,他天天找人打架,一天没有二十个也是十九个。
记忆回笼,锦辞笑,还没笑上几秒,坑内开始裂缝横穿,魏镜跳起来,回头拉他,他看着魏镜细腻光滑的手,把手放上去。
黑雾怪的声音再次传出,“你想活吗?可以,拿他的命抵。”
锦辞自动忽略这句话,下一刻,他听见了阵法启动的声音——那怪物把灵冰剑从阵眼中弹出来了。
他知道,他们接下来面对的,是无法预知的死亡和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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