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无故里故里无长安

空灵山断崖处，琴声阵阵，两股强大的灵力相撞，顿时冰火两重天。

顾离歌强忍着满腔的血腥，双手化作残影一般迅速的在锦瑟上弹动，可有些琴弦早已断成了两节，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时间一点点流逝，女子早已撑不住对方那霸道而又强势的灵力，她的灵力隐隐有透支的趋势，而断崖的另一边的人却依旧稳如泰山，灵力充沛，琴声没有一丝不流畅的迹象。

不知又过了多久。

忽然，“铮”的一声，锦瑟的琴弦全部断裂。

随着锦瑟的琴弦断裂，断崖另一边华年的琴音也消失在天际。

顾离歌猛地吐了口血，鲜血染红了那白色的衣服，狼狈至极，纤细的手指被琴弦磨破，鲜血淋漓，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

一旁的楚离卿不紧不慢的收起华年，站起身，冷冷的看着顾离歌，道“顾离歌，你当真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顾离歌咳了好一阵血，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她抽出随身的佩剑——故里，剑身插入地中，勉勉强强的支起身子。

她眼神直定定的看着楚离卿问道：

“楚离卿，你当真如此狠绝？”

楚离卿没去接顾离歌的话，而是半接半转移，并没有直接说明：

“你何必护着那群对你喊打喊杀的人，你以为你拦住我就能将功补过，以此来洗刷你天下罪人的罪名？还是你认为你是之前的灵山美玉？顾离歌，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莫不是我给你脸给的太多了？”

顾离歌拿起剑缓缓指向楚离卿，眼中满是委屈，声音有些沙哑：

“拦得住也要拦，拦不住……也要拦！”

楚离卿冷哼一声，也缓缓抽出自己的佩剑——长安，指着顾离歌道：

“那好啊，我倒要看看堂堂灵山美玉到底有何法子拦我！”

顾离歌眼神微动，眼眶有些红。

这一步，非走不可吗？

他们终究还是要刀戈相见吗？

楚离卿丝毫不顾及顾离歌是女子，直接举着长安朝顾离歌刺去。

而顾离歌似乎早有预料，在楚离卿跃起的同时也飞身而上。

又是一阵翻身打斗。

不知道过了几招，楚离卿突然发难，顾离歌躲闪不及负了伤，后退了几步，捂住胸口猛地咳了好几下。

楚离卿缓缓下落，冷冷的看向顾离歌。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再配上那血红的瞳眸，在黄昏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魅惑勾人。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嗜血的气息。语气更是阴冷：

“怎么，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拦我？顾离歌，你就这点本事？枉顾堂堂灵山美玉的名声啊。”

男子话虽不多，却字字诛心，句句伤人。

顾离歌双眼含泪，心头仿佛被狠狠的插了一刀，痛彻心扉。

楚离卿话音未落，便直接拿起长安朝顾离歌刺去。

顾离歌后退两步，随即也拿起故里朝楚离卿刺去。

二人又过了几招，顾离歌明显不是楚离卿的对手，步伐不稳，气息也开始紊乱，所出的一招一式早已破绽百出，而楚离卿却好似玩弄一般，不下死手，时而退让，时而进取。

好半晌，楚离卿似乎玩腻了，没了耐心，收起之前小打小闹的模样，开始狠攻。

顾离歌节节败退，每一次都险险避过去，身子有不少划痕，不少都鲜血渗透出来，显得狼狈不堪。

楚离卿把顾离歌逼到绝路，开始最后的进攻，锋利的剑尖直直的朝顾离歌刺去。

顾离歌也丝毫不让，故里的剑尖也直直的朝楚离卿刺去。

可就在二人即将刺入对方的身体时，顾离歌手指一转，把剑掉了个方向，剑柄朝向楚离卿，而剑身却……直直的朝向了自己……

她终究还是没狠下心来伤他。

哪怕是伤他一根头发，她也舍不得。

两把剑同时刺入，顾离歌痛的皱了皱眉。

鲜血染红了楚离卿的手，他满脸的震惊，低下头看向那正中心口的两把剑，血红的瞳眸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楚离卿一脸不可置信，看着顾离歌，声音有些颤抖：

“你……你……”

顾离歌苦笑着推开了楚离卿，用尽仅存的那点灵力斩断了插在自己心口的两把剑。

灵力把二人震开。

二人皆落入对面。

顾离歌双眼含泪，泪珠顺着脸颊划过，好听的声音更是让人忍不住怜惜：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给这把剑的名字取为故里吗？”

楚离卿愣愣的看向顾离歌，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以为长安归故里，故里有长安。”

“什么？”楚离卿真的愣了。

“可谁知……我竟忘记了长安的尽头没有故里…而故里也没有长安……”

顾离歌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满眼含泪的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的男人，声音有些颤抖……

“楚离卿……现如今，弦已断，琴已毁，世上再无锦瑟更无华年……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再无干戈……”

一直心如止水，遇事不慌的楚离卿此刻的脸上竟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顾离歌拔出那两把断剑，直直的落入悬崖，满眼痛楚。

原来……楚离卿你未曾对我动过心……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在一厢情愿啊……

顾离歌绝望的闭上眼睛。

这时一个身影堪堪爬上空灵山——正是顾离歌的二师弟，顾翊然。

好巧不巧顾翊然看到这一幕，不要命的往顾离歌那边跑去想要拉住她，可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他到的那一刻时，他抓住了顾离歌的一只手，也就仅仅抓住了那白哲的手。

顾翊然跑的太急，身体向前倾，仅仅就只抓住了一刹那，还没抓稳，只是拽住了顾离歌的贴身指环——冰魄寒，而顾离歌坠入了悬崖，他撕心裂肺的吼道：

“师姐！！”

躲在暗处的一黑衣男子也看到了这一幕，手紧紧的握成拳，眼神微动。似乎很是生气。

半晌，那人撤回了法术，消失不见了。

随着法术的撤回，楚离卿眼前一黑，直直都倒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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