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灰飞烟灭

我们飞速爬了上去，本以为安全了，转头却看见菲尼克斯的脚下形成新的黑海，他站在黑海上面，黑海向上升，他便轻松的上来了。

“嘭——”直升机上的另一位警察开枪打烂了肉块，才让他没有计划得逞。

他站在重新融合到一起的黑海旁边，没有再上来，但却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后，附近的几个地方突然离奇地发生了火灾，他看着我们，像是在等待我的反应。

“怎么突然发生火灾了？！是不是菲尼克斯搞的！？太气人了，我们甚至没有办法杀死他……我们……我们还有胜算吗……”

“枳屿，冷静点，我们有枪，你也看到了，子弹能够对它造成实质性伤害，坚持下去说不定能赢呢？……”

“不行，”直升机上的另一个人打断了欧凯龙“子弹不够。”

听着他们谈话的岁笙，突然转头望向我。

“你能够做到吗？”“什么？”“创造”

“我……我不知道……”

“试试看，尝试成为神。”

我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闭上眼默念:“我要不胜枚举的子弹，祈佑烈火中的人平安。”

凭空的，空掉的弹匣突然又满起来，而他们的身上又多了好几排子弹。他们扭头看向四周，寻找着赐予祝福的神，而岁笙开口道：“神的三种能力，全知全能全善。”她转过头瞄了我一眼“刚刚的，应该是神的全能吧。”

其他人一脸懵逼，有个人疑问“神是谁？”

“海啸的引发者。”岁笙答到。先前那名不相信的警察听懂了她的话，他惊喜地大肆宣扬我的事迹，得到答案后的其他人用看救世主的目光看向我，我不做声响。

接下来我尝试用能力去扑灭火灾，最开始火光确实熄灭了，大家也确实都对我寄予希望。但是没过多久，先前火光熄灭的地方再次燃起，而不远处又有了比先前更烈，范围更大的火灾。

他们安慰我，说，只要扑灭的速度够快，那我们就一定能赢。

所以我只能不停地让火灾熄灭，但马上又有不停的火灾因我燃起。我尝试让他们一起消失，但自己却差点晕过去。

他们失望了，让我停手，说我也做不到什么，哪怕在火灾中的大家被祝福庇佑没有人受到伤害，他们也让我停下了动作。

地面的火光在我眼里变得模糊，像夕阳一样灿烂。

在燃烧着，在哭泣着。

在下面的菲尼克斯听见上面传来了话：“我们会让无怵下去任你处置，相对的，你必须停止对这里的破坏。”

他戏谑性的看了一眼还在上面的我。黑海像是听懂了话一样，聚在一起翻涌，越来越小，直到我看不见。

我从直升机上下来，站在他面前，风声点开了回忆的播放键，是我被放弃的样子。

岁笙看着被安置到一边的我，轻声说道:

“无怵，你是神。” “？”

“你是主神，世界的最高掌控者。”

“你不用焦虑，不用害怕。”

“你可以做到一切。”

听了她的话，我突然茅塞顿开。我和大家说，菲尼克斯是因我而来的，让我下去来换取其他人的平安。听完我的建议，有几个人想说点什么，但又闭上了嘴。

意识回到现在，我看着对面那个人，开口道：“在一切开始之前，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他胸有成竹的认为我无法做出什么反抗。

“随你。”

“你叫什么名字？”

“菲尼克斯，还是说你更习惯叫我泽鸟？”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泽鸟”两个字，我脑子里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继续问道。

“你来自哪里？”

“你的痛苦；你的悲伤；你的恐惧；你的幻想。”

在他说完这一句之后，身边有了很明显的窃窃私语声。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笑了一下，“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你问完了吗？现在是否是我的环节？”

“请等一下！”我抬起头“在神降下裁决之前，我还要说一句话。”

菲尼克斯在最开始并不以为然，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直到他看到我的表情，越来越疯狂，眼睛像沾上了血一样，变成他熟悉的红色，他愣住了。

随后他听到了神的宣判。

“我否决你的存在。”

我在说完这句话后，脑子里突然涌入很多未知的东西。我变成了正在生长的蘑菇，未出生的胎儿，已经变成浓水的花朵……我好像不是我了，却又还是我。我的眼前，一切开始变形，失去了它们最初的样子。

菲尼克斯惊恐地看着我，世界的准线，切割了空间，他好像破裂开来，然后被吞入了腹中。

我缓了缓神，睁开眼，那个罪魁祸首早已消失，而他造成的巨大灾难却没有离开。

不知道是因为我以神的身份直接抹去一个人存在的问题，还是别的什么，身边的人都开始变得赤裸，我听到他们最真实的欲望。

他们心中有在哭泣的，也有痛骂我把菲尼克斯带来的，更有甚者在心里打算把我拿去做研究。

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在他们眼里，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菲尼克斯就从他们面前灰飞烟灭了。

我心神俱累，视线早已模糊不清。扑通一声我跪倒在地，我闭上眼，双手合十，用在昏迷前所有的愿望去祈祷着。

“让一切，消失殆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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