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巷子,由城门口进入城中。
“南城。”莫言久抬头看了看高门上的城名。动了动身下的骆驼,再次与林宪生并肩而立。进了城中,反而人渐稀少。队伍朝着一个大宅子走去。
李宅之内......
领队让宅子之内的仆人将东西装卸下来,便遣散所有的人下去休息,等待李家老爷回来。
“宪生啊,你带这位公子同你一起歇息去吧。等老爷少爷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说完便朝林宪生打了个招呼离去。
林宪生应了一声以后便带着莫言久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莫兄先坐,我去换壶茶便来。”林宪生说完便拿起桌上的茶壶与杯子出了房间。
林宪生离开后,莫言久开始打量着这个房间,越过大漠再返回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房间依然干净整洁,说明是有下人定期过来打扫。他有些好奇,为什么自己不早不晚,偏偏自己被困在沙漠的时候遇见林宪生,他又是如何如此这般巧,就留在了商队之中。
莫言久环顾着房间,不像下人般的寒酸,也不像主人般或者大人物般的那样华容富贵。物件少而精致,甚至有很多不起眼但千金难买的定制之物,但让莫言久有些讶异的是,几乎能刻画图案的家具以及挂画,都是一个妖媚白狐的图案。尤其是挂在遮挡睡床的帘子,此时散开来,一边是眼睛直视前方的双脚超前伸展着的,莫言久看它时,它似乎也在看着他。而另一边,则是一个近乎裸体的女子,之所以说是近乎是因为浑身上下只有一个近乎透明的纱裙在遮盖身体,女子容貌妩媚,乖巧的樱桃唇微微张着,右眼角下面一颗大小正好的泪痣,乌黑的头发散开来,与白皙的皮肤,殷红的嘴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巧高挺的鼻子,鼻尖上还有着一抹红,两只耳朵上面还有着尾巴的图案。女子右手撑着脸,双腿呈半跪式倚靠在画中石头旁,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的角度刚好是微微抬头魅惑的模样,莫言久更是感受到她前倾的时候,似是要看到那两个宝物,一时间竟燥热起来。
甩了甩脑袋再次定心看向女子,只见此女子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又如那万般柔情妩媚的烟花女子,又纯又欲,让人不住沦陷。
莫言久不再看向女子,只是心中多了许多疑惑。
“为什么房间里的物件几乎全有白狐的标志?”
“为什么看起来一向正经的林宪生会喜欢这种低俗之物?”
“为什么,这床帘上的狐狸与女子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为什么,好巧不巧的在白天他命下人们将床帘放下。”
突然,莫言久的目光被书室右侧桌子上摆放着的一把剑吸引了目光。
那把剑大约长两尺一寸,剑身同其他家具不同,上面布满了灰尘。普通的木质剑鞘,一切看起来都只不过是普通的剑,可莫言久总能透过那剑鞘感受到凌冽的寒意,这把剑周围似乎还若隐若现的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莫言久走上前去,想要将剑抽出来好好看看。
“莫兄。”清澈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莫言久不急不忙的收回了手转身看向了林宪生。
林宪生逆着光站在门口处,手中端着茶盘,茶壶中的茶依然冒着热气,缓缓向上飘着,由于逆着光,那热气也成了黑色,触及到了林宪生的脸庞,莫言久这才看到林宪生嘴角带着微笑,眼睛微眯着。
“林兄回来了啊,”莫言久朝着茶桌旁走去,待他走到门口处,林宪生也不再堵着门同他一起坐在了桌旁。
林宪生为两人添了茶,刚泡好的茶倒出来热气腾腾,水汽随着空气一同上升,似乎是在两个人的中间形成了一道一点即破的屏障。
“林兄喜欢佳丽玉人?”莫言久带着些调侃的语气问道。
林宪生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波动,只是答非所问道:“莫兄可是钟意那把剑?”
“嗯?”莫言久端起茶杯稍微吹了吹,放下杯子后又看向了那把剑,只是觉得那光,完全消失了去,莫言久皱了皱眉。
“这把剑换作何名啊?”莫言久突然明白了什么。
“轻摇。”林宪生起身,朝长脸走去,将它从架子上取下来然后递给了莫言久。
莫言久接过“轻摇”,握住剑柄缓缓将剑取出来一点,没有什么雕刻的花纹,看起来好像只是由普通的玄铁打造而成。莫言久有些纳闷,好像自己看到当时的白光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林兄,这剑可有独特之处?”莫言久问道。
“并无,所以莫兄喜欢,拿去便是。”林宪生笑了笑。
“为何起名叫'轻摇'呢?”莫言久总觉得这名字太过于人性化,又太过于温柔,与它那种凌冽的感觉,慑人的剑光甚是不符。
林宪生轻轻抿了一口茶,回答道:“这剑是一年前一名老者送给在下的,就说是送给我了,决定权便在我手中,看着莫兄喜欢,便送给莫兄了。”
“林兄,在下有许多疑问啊。”莫言久看了看杯子的茶,并没有碰。
“莫兄请问。”
莫言久将剑放在了桌子上,开口问道:“据林兄所说,林兄本是沧州人,怎会在沙漠之中与我相遇?”
“得知莫兄变卖所有家产离开沧州之后,我便与父亲大吵一架,接着由母舅介绍来到了南城。南城李家世代交通于沙漠与平原之间,在各地都会有大大小小的贸易,倒是可以更好历练自己。”
莫言久看了看林宪生,淡定从容,林宪生仿佛早就料到莫言久会问他这个问题。
“那又为何在沙漠中林兄得知我叫莫言久并无激动神色,可却在听我说我是个寻妻的酒客之后讶异地问我是否就是变卖所有财产的那位莫公子?”莫言久看了看林宪生的脸色,继续问道“另外,又为何执意与我同行。”
林宪生又喝了一口茶,下肚之后继而翻涌上来弥漫在口中的香气使得林宪生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公子早些年在酒楼露过脸,只不过当时惊鸿一瞥,到后来再见公子已是头戴斗笠。而后公子四处游历,时间之久脸上也有了莫大的变化,第一次见公子时只觉得与公子的莫桑相似,而公子一年前所做的《酒客》表述出了一直以来的冒险愿望,自然而然,酒客何其之多,但莫兄在宪生这里绝对是最值得记忆的一个。”
回答没有问题。莫言久甚至要将他作为自己的小粉丝了,但是莫言久只能不将他当作敌人,自己身上也的确并无什么需要别人来争夺。
“最后一个问题,”莫言久也抿了一口茶,只觉得茶的味道甚是清新。“你出门时定是嘱咐了府里的下人日常打扫屋子,可为什么,这把剑上的灰尘如此之多?”
林宪生拿着茶杯的手不经意的抖了抖,遂回答道,“时我不让他们碰这把剑的。”
“为何?”莫言久的语气严肃起来。
“莫兄这种事情日后自是会知晓,在下又不会加害与莫兄。”
莫言久还想追问,只是外面管家的声音响起。“老爷回来了!”
林宪生放下了杯子朝门外走去,临近出门之时转头对莫言久说道“莫兄大可放心,在下绝无任何不轨之图,既是莫兄苦苦寻妻,在下说不定还可以帮上许多忙。”说完,便出了门。
莫言久看了看桌上的长剑,竟发现在林宪生离开之后又发出了淡淡的白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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