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来了一个画师。
相传见过他的面,便再难忘却此容颜。
相传这人只携着画卷和一柄油纸伞走在烟雨廊棚和桥影浮动间。终年流连在江南,容颜依旧,模样未改,画的也始终都是一个人。
“你画的是谁?”一个孩子在旁瞧了半天,忍不住上前问道。
“一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姑娘。”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你若瞧过了,便能记一辈子。”
“那她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只是想着她那么喜欢江南,应该会来吧。”一双桃花眼弯眉浅浅,不知想到什么,笑的温柔。
城西一户人家生了女儿,模样极美,却被传为妖怪,会使法术,家人无法只得令修别院与她居住。
过了几年,人们又有了新的谈资,那些往年的故事也被岁月覆上了尘埃。
三月春暖,画师掣一柄油纸伞来到一户院墙边,衣衫飘拂,素净得像是从水墨生宣中走出来的人物。墙边站着一女子,红衣白衫映着青砖黛瓦,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在薄薄的春风与日光里,拈一叶跳跃的曲。
微风和煦,墙外探出一枝红杏。
“我来了。”
“怎么才来,我等了好久。”她不理他,走近花枝,攀下枝来凑到花边细看。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一回首,兰若正含笑看着自己。
“是我不好,现在才来带你回家。”
听得“啪”的一声,花枝弹回,枝上花瓣纷纷落下,阑珊如雨。
花瓣落在她的肩头,发间,身前。
他上前一一拂下她身上的花瓣,指尖微凉滑过她发间。熟悉的气味充盈在鼻间,让青临的心脏在不觉间就漏跳了半拍。
还是这般不经说,原想多晾他几日,可是一见他心就软了。青临钻进他的怀里,曾经她以为眼前人已经消失在久远往昔中,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影子。而现在他就真切的站在她面前,此后千年万年都在她的身旁。
鼻子一酸落下了泪,兰若无言,低下头吻她的脸颊。那吻太过温柔,如三月春风拂过细细柳枝,花苞凝着露水。
“你来的太晚了,罚你陪我游遍江南美景,每处景色都要给我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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