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对质

待到天边已微微泛白，秦河方才疲倦回府，刚刚坐下，他还未来的及喝一口茶，就被一把拽起，一拳迎面而来。

秦河慌忙躲开，那拳的主人见状，又是一拳，秦河硬接了下来，吃痛喊道：“你疯了傅书言？！”

傅书言沉默，只是一拳又一拳的下手越来越狠，秦河一个不留神之间又挨了几拳，拳头打在身上，发出沉闷的“澎澎”声。直到下人与秦河的夫人周郁离闻声匆忙赶到，才勉强制止了他。

“夫君，你无碍吧？”周郁离担忧的扶起秦河，上下检查，确认没有什么地方严重受伤，才勉强放下心来。她心疼地替秦河擦拭着嘴角的血迹，时不时扭头，眼神愤愤的瞪着傅书言。秦河挥手示意她下去，她犹豫不决，最后在秦河的不耐示意下告退。

傅书言眸色深沉，里面仿佛有一潭死水被锁住，他无声的望着杯中漂浮的茶叶，周身的绝望让人心感压抑：“我记得我叫你安顿好她的。”

秦河随意的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喝了一口茶，满不在乎的道：“她是哪位？昕风阁那位清茗美人儿？我这不安排好了么。”

傅书言嘴角微动，手里的杯子一下子破裂，茶水四溅，他目眦欲裂：“你的安顿就是把她送到青楼？！”

秦河漫不经心的转动杯子：“青楼怎么了，青楼不愁吃，不愁喝，还能拿赏钱，这不是我们以前期望的生活吗？更别说我还把她捧场了红牌，这下只要随便接下客，她想要什么不都有了。”

“……”傅书言猛然抬头，眼里怒火中烧：“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秦河吹了个口哨，痞痞一笑。

傅书言冷冷的盯着他看，双手十指紧紧捏住，青筋暴起，在不停的发抖。

“你这样将我们多年的兄弟情置于何处？！”

他忽然感觉累极了，颓废低言：“她是茗儿啊，我们的茗儿。我们不是兄弟吗，你怎能如此……”

“她只是你的，不是我们的。而且，我们不是兄弟。”秦河轻蔑一笑。“当你放弃我，选择她的时候，就应该清楚这点。”

“可是当初我！”傅书言试图想解释什么，却被秦河阻止，他收敛了笑容，彻底冷下脸，不再看傅书言，“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他盯着桌上的牌位，下出驱客令。

傅书言看了一眼牌位，踉跄了一下，眸光剧烈闪烁，匆匆离去。

“……”

秦河没有转身，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牌位上妇女的脸颊，像以往她辛苦劳动后那般，然而入手的却不是记忆里的温暖，而是冰冷的触感，他低声哽咽：“阿娘，我会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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