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多时了,白夫人。”
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正厅后方传来。随即,屏风后面走出一个面容和善,衣冠楚楚,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
白夫人一抬眸,忙着站起,两手叠在一起放在小腹上行了个礼。
洛铭见此即刻拱手回礼。
“不必多礼,白夫人,请坐。”
洛铭一屈指,两人坐下。
“我这次来找洛侍郎呢,乃是有一事相求。”说着,红衣女子从衣袖中再次掏出了那份印着梅花的信封。
洛铭结果那封信,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我知道,洛侍郎已经无路可走了。不如就随了我。我们一同逃难……”
“不不不不……你不是白夫人……你不是……你不是…”
洛铭在嘴边碎碎念着。眼神开始空洞的摇晃。
女子勾了勾唇,俯身玩弄起油纸伞的伞柄。
她似乎没有听到洛侍郎在碎碎念着什么,自顾自的说道:“洛侍郎若是愿意帮我这个忙呢,”女子顿了顿,清秀的面容突然变得十分古怪,淡色的嘴唇恍然如同嗜了血,一到猩红映入眼帘。
“白家自是,不会亏待了有缘人……”
女人开始玩弄油纸伞的伞身,直至她摸到伞顶,女人的指甲忽然开始暴长,发出嘶啦嘶啦令人肉麻的声音。
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无比尖锐,“你逃不出去的!!!”
洛铭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此时,正厅灯光昏暗,周围阴气环绕,他“噗!”地喷出了一口浓血。
“咚咚咚!咚咚咚!”,洛府的大门再次被叩响。身着毛绒冬衣的小丫鬟给开了门。
“你们是.......”
“官府查案”,门口一群身穿布衣黑帽的男子手持刀刃,一把推开了小丫鬟,将大门狠狠砸开。
“所有人!速到庭院集中!”
打头的男子手握杖杆,用力地将杖的一端狠狠扎在了洛府庭院的雪地上。
“可是出了什么事。”刚从布衣铺子店回来的洛嫣刚进门就看见了眼前一大队穿着官服的男子齐齐的站在她家的庭院里。她又望了一眼母亲,木沁雪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说不出的忧郁。
洛嫣见事不对,她微皱眉头,清瘦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慌张。
她急忙入了院。却见洛铭大张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惨样。再往下看,洛铭的身上浸满鲜血,鼻子上流出已经干掉了的血,嘴巴里流出血,每一寸皮肤都渗出鲜血,犹有暴毙而亡之势。
“爹!爹!”洛嫣大叫着扑向父亲的尸身。
即便是心智再成熟的少女也会被眼前的一幕所吓倒。
洛嫣大哭起来,尖叫着,转过身去,不敢再看自己的父亲了。
忽然,一只手搭上了洛嫣的肩。
洛嫣缓缓转过头去,眼睛红红的,仿若一直还未睡醒的凶狠的兔子。
她看到的是一双修长、冷白的手。
洛嫣猛地一怔。她抬眸,眼前之人映入眼帘。
男子的眉宇之间散发着戾气,草帽压的极低,让人无法看清五官。但就凭这帽檐下的一瓣薄唇,就足以让人知道这眼前之人绝非凡夫俗子,定是个十足的美人儿。
在姑娘家看来,这一定是一个脸红心跳的时刻,但此时的洛嫣不想顾及这么多,她眼中更担心的还是父亲。
因此她只瞥了白澶一眼,又开始大哭起来。
“把手拿开!”洛嫣冷淡地转过头去。她的眼尾上挑,眼角因为大哭染得通红,看起来愈发楚楚动人。
“小姐,请不要激动。”白澶将搭在她肩上的手迅速拿开,眼神依旧坚定地盯着她。“我们会查清楚的。”,白澶安抚似的拍了拍洛嫣瘦弱的背。
洛嫣大吸着气喘息着,她转过身去揩了揩眼泪,她高挑的身姿仿若是傲立枝头的一剪梅,只剩下残余的枯枝败叶。
“娘,女儿就先告退了。”,洛嫣将手交叠在小腹上,屈了屈膝盖,失态的跑开了。
白澶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抹了抹,束好的长发在微风中一飘一飘的。斗笠吹起了他遮住的半边脸。那是一张可以入无数少女春闺梦的脸,恰若惊城之色,乃至国色天香。
白澶静静地抬眸,仔细观察着在一旁沉默寡言的洛夫人,眉头悄悄地皱了起来。他看着惺惺作态的木沁雪,轻勾了勾嘴角,目光瞥着地上的那缕夕阳,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原来是这样啊。”
“白公子可是有什么新发现?”
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停在了白澶的面前,白澶神色一紧。
“发现谈不上,只是您仔细瞧瞧您家的风水,你们就一点都没有发现?”
白澶撑着下巴,头也不抬地继续盯着积雪。
“你说是吧,洛夫人,或者说,洛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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