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如我,兮兮如你,我喜欢你。
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恋所带来的幸福,没有什么事比她更幸福美好了。
朱桂,邰飞航。
王情,徐景。
也许是夜的静谧蛊惑了人心,朱桂的身体同她的心一样,醉到似要融化。
窗外的星光,秋夜微凉的风。
清晨,默默。
航班早已落地,曲终人散。
朱桂和邰飞航的同一个目的地。
朱桂这次是去给她已是天人的妈妈扫墓,邰飞航则是来带他妈妈去医院复查。
意外之余,朱桂次日清晨收到王情的电话:“你知道吗,我昨晚遇见谁了吗?”
“谁啊,大惊小怪的。”
“男神啊,你教员徐景。”
……
人与人无声厮磨。
“对了,我听说你跟邰飞航是同一个航班的,你跟邰飞航发展到哪一步啦?”
朱桂扫完墓后来到医院心理复查。
在等待叫号期间,跟她闲聊的护士指着走廊尽头的男人:“这就是当时把你们送到医院的。”朱桂循着线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邰飞航。
竟然是邰飞航,如此碰巧。
“天呐,那你怎么能辜负他啊?”王情从电话中知道事情缘由时亦是惊讶。
“那怎么做?”朱桂亦是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你不是说喜欢他吗?赶紧以身相许啊!”
朱桂想沿着手机线过去给王情她一巴掌:“还没到时候,急什么。”
又是傍晚,已是入秋,寒气渐浓。
徐景虽然不是初吻,但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初吻,这下是给他了。
傍晚,高楼上寒风凛冽,徐景耳边充斥着风呼声,亦是沉思。
夕阳历目,爱恋。
“对不起,胡馨,我喜欢上别人了……”
今天,邰飞航是陪他妈妈来医院复查的,可让他万万没想到是,在这里碰上了朱桂,并且刚刚成为了她和护士的话题,显然,邰飞航并不知情。直到邰飞航在他妈妈的检查室外等侯时,不经意的一撇,当他们的视线相碰之时,二人却没有意外之意,亦是平静。
朱桂则是在之前与护士的谈话中得知邰飞航妈妈的病情——是胃癌中期。
夜已深,明月之下,空旷饭堂里,唯朱桂、邰飞航二人。
“阿姨的病情怎么样了?”
她的眼睛,告诉了邰飞航一切,她终究还是知道了,邰飞航心里五味杂陈。
“挺好。”
邰飞航眼中掠过的一丝不安还是让朱桂捕捉到了:“不,你眼睛告诉我不是这样。”
千万针芒深深扎痛了邰飞航的心,他彻底破防了。她不光知道了,而且还知道的彻彻底底。
仰头。
朱桂伸手翻邰飞航包,邰飞航没有拦着她,任凭她翻来翻去,静了一会,声音极轻地说道:“不用找了,是胃癌转移。”
如此轻的声音,却在朱桂耳里听来如此刺耳。
昏昏夜晚,昏昏灯下。
一个丧母之女,此时却显得如此坚强。
我对你有愧疚,我愿意为你负责一生。
今天你在我危难之际愿意伸手帮助,明日我则愿以身相许皆白头偕老。
这般黑夜,彻底无眠。
朱桂。
戏曲刚刚开始,早安。
从爱上她那天起,从爱上他那天起,从未有过的、炽热的、缠绵的感觉环绕在二人身上。
徐景,王情。
爱恋爆发。
航班已离地,祝您旅途愉快。
假期已结束。
尽管二人的恋情已经不是秘密,但王情也并不想把两人在一起的事闹得人人皆知。所以等徐景把王情送到公司后,王情就抢先一步下了车,意在不让旁人发现他们俩直接的八卦。结果徐景动作挺快,电梯还没到他人就赶过来了。王情也只能装作不认识他,可他竟然把手机递给了她,说:“落在车上了。”
手机在当今科技发达的社会之中,比钱包还要重要,几乎人人不离手,能落在他车上,不是证明二人昨晚的二人世界,也能说明他们晨起见过面,王情先下车的举动成了掩耳盗铃。可在众人面前,甚至领导也在场,她不好发作,只是在接过手机时回应了一句:“有没有帮我充电?”
徐景眼中始终噙着笑,做了肯定的答复。
几位在场的同事瞬间觉得早饭多余了,吃上这碗狗粮也能狠狠抗上一天。
飞行,朝阳无限。
夜深,徐景把车开的飞快,不是往王情她家开去,而是往他家方向开。
王情偏头看他:“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徐景握住她的手:“今晚,你唯我所有。”
王情把目光投向窗外,微微嗔道:“真讨厌,又没经过我同意就自作主张。”然而脸上却浮现一丝笑意。
徐景车速显然要快,王情看着窗外的街景,没有提醒他减速,直到途中经过一个公园,她突然说:“停车。”
徐景以为她反悔了,因为她说:“我想下车走走。”
她脚上踩着细跟的鞋,手挽着他胳膊,在这寂静初春的夜晚走在公园的小径上,不言不语。
徐景猜不透她的心思:“情情?”
王情偏头看他,微微笑起。
璀璨的星光之下。
王情清亮的嗓音在这时响起,她说:“我妈曾经对我说过:‘不要跟一个人熟的太快,更不要太急于爱上一个人,因为这样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二月的初春时节。
王情看着徐景澄澈如水的眼睛:“我喜欢你,我在喜欢上你时就开始心理建设,你能做到,做爱和私奔我都有勇气,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则我绝不姑息。”
在这寒意渐去的二月初春,天竟然下起了雪。
他抬头看向飘下洁白雪花的夜空,懂得了王情下车的意图,转为看向她:“我们的未来会和今夜一样,不知不觉就白了头。”
王情看着他落满洁白雪花了头顶,踮脚吻上了他那柔软的嘴唇:“没想到我喜欢雪,原来是为了与你共白头。”
“为了证明是的,我会努力。”
今夜,人与人的磨厮。
次日清晨,朱桂来到公司参加新年以来的第一次飞行例行会议。当她穿过大厅走到电梯口,看到王情站在那里。
而王情旁边,似乎是——邰飞航。两个人挨着边。
不会吧,真是谈恋爱了?
不用说了。
看见他们俩那么亲密,又听见徐景叫朱桂的昵称,母庸置疑了。
过了青春期,对异性的兴趣也都差不多泯灭在这快节奏的都市生活里,偶尔碰上一两个比较感兴趣的,多聊上几句,往往也就觉得索然无味了,毕竟当代这高速发展的社会里,青年关注自己都关注不过来,哪有多余的心去牵挂别人。
可这邰飞航身上估计有什么让人迷住的东西,总之好几次了,只要他在场,当然除了工作期间,自从上次假期回来之后,只要他在场,朱桂就发现自己的视线总是被他吸引过去。
而自从上次假期得知邰飞航妈妈胃癌复发之后,朱桂似乎总觉得他精神状态不太好,或者说——错觉?毕竟这事发生在谁身上,基本都可以相当于天地崩塌,但是邰飞航没有表现出来,以至于给人一股他不在意的错觉。
但其实邰飞航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万事变换着,有一些事肯定不可避免不如人意,但是过后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她在想如何才能帮他和他妈妈。
Wind is here.
But now,heart is here.
夜。
冥冥。
有些事不能拖着,要不然很可能就会后悔一生。
清晨,初春惬意的春风已悄悄来访,凛冽寒风已渐渐告别。
在这惬意的春晨,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朱桂看着他英朗清俊的侧脸,看见他锐利坚毅的眼睛,听着他低沉而熟悉真切的声线,看着他细长骨节分明的手熟练地操作着操控板。
她,竟然有点动心了——
是喜欢上面前的男人了。
……
最后,听着他沉稳的声音:“Rotate,抬轮。”在朝阳下,航班离地了。
此生一见,便是一生。
说到做到,这是朱桂的做事风格,不像某些人的阳奉阴违。
所以这几天以来,朱桂该工作的时候认真工作,执行完航班后常是熬夜刷手机浏览器——一切与邰飞航妈妈的——胃癌有关的她都看。
几天下来,朱桂明显感到疲倦,以至于跟她一航班组合的邰飞航也感到明显不对劲,试图让她休息请假,然而朱桂并没有当回事,也什么都不说。
飞行员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它反而是一个高强度的工作,它必须要求飞行员在执行航班过程中专注与职业敏感,并且要时刻准备好面对一切的突发情况。
所以说飞行员在工作过程中是不允许有一丝松懈与大意的,否则可能会造成种种不良影响甚至于机毁人亡。
不过,话说在前面。
邰飞航妈妈已经入院治疗了。
现在,正是航空业辉煌之时。
花已开,春已至,又是一旺季。
段飞翼开先路上线了“一路到家”的全程服务,就是说这些想要乘坐中国长空航空班机的旅客只需要在网上订了机票,到时候他们就只需要等待长空公司的班车,公司一路免费把他们从市区送到机场,再者,也免费从机场送到目的地市区,这样一来,旅客仅需要花费跟往前机票差不多的钱数就可以享受这般优质服务,全程又是一线化,谁又不想要呢?而至于如何保证在这班车能够顺利运营情况之下,又能保证公司不亏损呢?这段飞翼已是胸有成竹,是的,他已经有计划了。
不过,目前距旺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班车的提供商始终还没有落定。
身在办公室的徐景已是忙的脚不沾地,不错,他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旺季做着万无一失的准备。中午,吃过中饭午休时间,额头沁出细汗的徐景总算是可以暂时歇会儿了。“咚”手机响了,双脚翘在办公桌上,背靠转椅上闭眼养神的徐景差点没稳住,坐稳拿起手机——他女朋友的消息。
是的,事情就这么迎刃而解了,徐景他女朋友——王情帮了他一大忙,也是帮了长空航空一大忙,解决了班车提供商的麻烦,并且对方保证一个月内三百辆五十人中型班车准时到位,合同都签好了。
帮他们长空的正是盛嘉集团。
盛嘉集团,是一个综合性集团,主要打负责IT服务类工作,也是一个工程类集团。它比长空略早3年,现在已经是工程里面的一把手了,对工程IT服务业影响非同小可。
整一个月后,中国长空航空集团大股东、董事长——段飞翼驱车来到了盛嘉集团楼下。盛嘉集团位于二环的IT工业经济开发区,周边全是高楼大厦的办公楼,地面道路两旁覆盖率高达40%的绿化带,很整齐整洁。这就是新开发的经济贸易开发区。
段飞翼领头领着他助手进了集团办公楼,直驱盛嘉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今天,正好是班车交付时期。
拉锯了一会“家常”后,双方正式签约最后的确认合同了。
“合作愉快。”双方并没有惯常摆架子,很是平易近人。
一列一排的长龙在朝阳中飞驰在机场高速上,段飞翼和盛嘉集团董事长坐着稳当的领头车中,奔驰在前往机场的高速上。
当今,正是航空业辉煌再辉煌之时。
长空之下,亦是长空。
等到春夏旺季之时,班车正好交付部署完毕,于是在旺季里公司顺利运营的同时,也给长空带来了新年的第一笔可观,令人欣喜的利润周转资金。果然,有了这班车一线服务,选择长空的人更多了。但是在这同时,航班频繁起降,几乎每隔十分钟,全球范围内就有一个长空的航班起降,给长空航空公司也带来了严重的人员紧缺不利影响,朱桂则是忙的脚不沾地,几乎每一航班落地后八个小时又要执行下一个航班。就连飞行部部长徐景也亲自来到前线,每十个小时执行一个航班。
如此多的航班,肯定也不能保证不出现一些不利的突发情况。
旺季的第十三天,中国长空航空的新年第一笔巨大的亏损来了。
当天,天津,天气阴,地面风8节,飞机可以起飞。
朱桂要执行的是当天下午1点的从天津滨海飞往拉萨的长空3828次航班,是一架长空最新引进的空客A320Neo飞机,全程预计五小时。
拉萨机场,世界范围内海拔最高的机场,也是空气最稀薄的机场。这种极端的环境,成就了对起落航班的高要求,对现在民用航空器的要求十分刻薄。在一切飞往拉萨或从拉萨离场的航班推出前,地勤都要格外注意检查引擎以及其他气流调节阀。
正午十二点,朱桂她们的长空3828次航班已经检查完签单,可以上客了。一切都很顺利,检过程中没有发现飞机的异常情况。下午一点,得到塔台指令可以推出拉车。一般来说,在推出后启动引擎,几分钟后就能,引擎就启动完毕了,一切正常,引擎气流上升为绿色,并没有什么异常。得到塔台指令,航班可以滑行执行正常的离场程序。
很快到了加速起飞阶段。
“长空3828,12左跑道,地面静风,可以起飞。”
“12左跑道,地面静风,可以起飞,长空3828。”
随着机长一声下令,航班开始加速,油门增大,速度增大。
30节。
50节。
80节。
100节。
马上到V1决断速度。
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阵震耳的报警声在驾驶舱里响起,打破了航班的正常程序,左发突然熄火。很快这种不平衡的推力供给使得飞机脱离了中线,向左侧冲了过去,仅仅几秒钟的时间。
记得2018年8月厦门航空马尼拉机场偏出跑道事件吧,虽然当时不是一发失效,而是机长操作不当。但是影响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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