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顺四年四月,贵人江适韵有孕,郑景昱让我亲自照料。
江适韵是个老实安分的。
江贵人有孕五个月时,知意来报,太医说江适韵怀的是个小皇子。
我派人给她送去许多上好的补品,她对我简直感激涕零。
景顺五年一月,江贵人生产,费尽周折却只生下了一个死胎,自己血崩而亡。
她临死前拉着郑景昱的手对他说自己无福,对不住他,没能为陛下生个康健的皇子。
郑景昱自那之后难过了好久好久,他说他永远忘不了江贵人那充满情意、委屈的双眼。
已经死去的才知道珍惜,可是太晚了。
郑景昱日日思念江适韵,追封昭仪。
追封不过是给世人看的罢了。
他来我处同我说的话题也变成了江适韵。郑景昱跟我说江昭仪对他如何情深,他却没有多关爱她......可是他是不是忘了,他曾跟我说一生只爱我一人呢?
我在宫中就这样又活了三年,郑景昱对我再没了那时的情爱。
景顺八年中秋,我召梁衡进殿,我跟他说我并不快乐。
梁衡问我为何,我说皇上待我不似从前了。
或许我当初不该悔掉与你的婚约,不该答应郑景昱入宫为妃。
梁衡跟我说娘娘已经选了这条路,再不能回头。
连他都忘掉我了。
梁衡同我说诞辰喜乐。
我还是忘不了郑景昱,那个小小少年郑景昱;那个对我说会喜欢青青一辈子的郑景昱。
太皇太后缠绵病榻,我去看望她。
我禁不住问她她快乐吗?
太皇太后让我早就该想到有这一天,让一个男人情谊不变是极难的事情。
更何况那个人是皇帝,是天子。
我在这宫里几年了呢?时间久的我都忘记了,我好累好累。
景顺九年一月,郑景昱又添了许多新人进宫,我独守凤栖,歪坐在椅子上看着我的长安在院子里奔跑。长安五岁了,时间过的真快。
年轻康健的妃嫔越来越多,郑景昱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
人人都知道我不再受宠了。
只有何君故愿意来看我。
同年三月,我同郑景昱大吵了一架,他拿起砚台就往我身上砸。我意识到他真的变了。
他让我禁足,无召不得踏出宫门。
梁衡借着请脉来看我,我不想再爱郑景昱了,我好痛苦。
我求他带我走。
景顺十一年五月,太皇太后叫我过去说话,这是我那么久以来第一次踏出宫门。她知道郑景昱对我已经变了心,她只得劝慰我看开些,又跟我说她看到先帝了,我不知道她说的哪个先帝,我只知道两个先帝都是她所牵挂的。
“我的好孩子,好好的活着。”
“好青青.....哀家真对不住你,对不住你阿娘....”她仰望着屋顶,惨然流泪,“哀家不该让你进宫的。”
我跟她说不怪她,一切都是已经定好的。
景顺十一年六月,太皇太后驾鹤西去,我哭了三天三夜,我失去了宫里最疼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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