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第二日,乐府的女子们按照分工开始了练习。
秋风萧瑟,落叶归根。
只见一男子手握长卷,身后两位奴仆手端笔、墨等走来,引人注目。
这便是李仟曲的弟弟李辰博。
他在十三岁便入宫作画,如今是一位画师。如今的他已经是乐府的常客。待到盘腿座在台子上作画时,没曾想到李仟曲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身边的两位奴仆本想赶她离开,可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任由她走来。
李辰博拿起笔画了许久,但每次当画到一位女子时却如何都画不好她,先先后后换了许多纸。李仟曲实在看不下去了,便问道:“这是在画哪位姑娘?”
这一声当真是吓坏了李辰博,他赶紧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后的尘土:“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仟曲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
身旁的两位奴仆没有制止她在这站着,只是因为来之前李辰博向她们提到过一句:“往日来乐府只是为了作画,但今日可不同往常。是专门来看我新入宫的姐姐。”
“不过这姑娘也是,每次画到她时,便如何都画不好。”李辰博将目光望向清辞。李仟曲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是一位绿衣女子,再回眸时李仟曲才看清楚:“那是你清辞姐姐。实在不行你也不必执着于她。”
其实他不认识她们也是正常,自小李辰博爱作画,喜爱将自己关在屋子中凭借想象作画。且李仟曲的母亲是妻,而他的母亲是妾,自是不知李仟曲身边经常玩在一起的姑娘是哪家的。
接着,身后便围来了一群刚休息下来的舞女。“什么?这画中的女子是那位清辞姑娘?”一声之下,所有人都沸腾了。清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扭头只见张姑姑大喊:“都把嘴闭上!”于是姑娘们只好扫兴的离开了。
张姑姑来到李辰博身边,撇了一眼画,李辰博见她自然是笑了笑是。而张姑姑却摆着一张脸,将目光放在了李仟曲身上,上下打量着,道:“你在这儿待着干什么?”
“张姑姑,你可糊涂了。我们二人都姓李,这位自是卑职的姐姐。”李辰博笑道。张姑姑并没有因此改变,长吸一口气:“这乐府自是有乐府的规矩,若是李画师来时先向我或者其他管事的打了招呼,我自是不会多说什么。”
“是在下疏忽,还请姑姑见谅。姐姐也是初来乐府,还请姑姑念在初犯,原谅她这一次。”李辰博赶紧低头行礼,李仟曲也赶忙行李。
张姑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
李仟曲看着她离开,又看着李辰博:“她这是原谅我了吗?”
“当然。这张姑姑我早是习惯了她,若是她没有原谅肯定是不依不饶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李辰博继续作画,而这次再望向清辞,竟然和她对视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被送入乐府的?”
“昨日皇上生辰我去献了画,是暝玖告诉我的。如今皇上自是知道我们二人有这层关系了,所以你以后在乐府定是重用。”
李仟曲笑了笑,拿起笔在他的画中添了只蝴蝶,并道:“原来,我也有靠山。”
“别别别!这大秋天哪来的蝴蝶呀!哎!毁了毁了!”李辰博双手拖着画,开始愁眉苦脸,李仟曲见状就开始笑话他,二人愉悦中突然听到一旁的奴仆在驱赶着谁。
李仟曲望去,发现被驱赶的竟是清辞,连忙将清辞拉了过来,并没有理会两位奴仆。李辰博也开始改画,没有理会二人。
“瞧瞧,李画师为了画你废了多少张纸。”她笑道,清辞自是懵着的。
对于画了许多次女子的李辰博而言这并没有什么,但对于清辞来说,还从没有人会这般费尽心思的画自己。她已经开始觉得李辰博对她有一丝欣悦。
加之李仟曲又道:“刚刚她们就是在说此事。”她没有暗指李辰博对清辞有意思,而清辞已经红了脸:“我就说怎么会一直有姑娘向我冷眼相对......”
清辞这番话倒是点醒了李辰博,于是他边画边道:“你们初来,定是不知道这乐府之乱。一个个每天都想着攀上高枝,为此还闹出了不少事。”
攀上高枝?清辞听了立马黑了脸,刚才她因为李辰博费心独画自己一人而心动,以为这样也是攀高枝,不想被人如此看待,于是转身便要离开,但被李仟曲拉住了:“你怎么了?”
她看出了清辞的不高兴,而清辞只道:“我要去练琵琶了。”
李仟曲只好松了手。
李辰博又道:“昨日我出了大殿剪到一束发钗。”
本是向李仟曲在分享此事,清辞听到后居然走了回来。因为昨日她也同样丢了发钗,只是不记得从何时丢的。
李仟曲也想起昨夜清辞一直哭爹喊娘的要找发钗,便道:“昨日清辞也丢了一支,你快拿出来我瞧瞧。”
见清辞又走了过来,也赶忙拉着清辞看。
李辰博在袖中翻了许久,终于拿了出来。只见细长的手指,将发钗拿在手中让清辞确认。清辞看着发钗,只道:“是我的,多谢李画师。”她不经意间看了李辰博一眼,只见那一双桃花眼纯洁又清澈,真是令人过目不忘。也难怪乐府会有姑娘因画而对清辞冷眼相对。
清辞接过了发钗,内心早已砰砰乱跳。
离开后,还不忘回眸一直偷看李辰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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