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皇上侍寝而归,回到寝室,慕公公和暝玖就在一旁候着,待到听到了熟睡声,才见慕公公悄悄离去。
而暝玖站在原地,静静地待在床边,心中不知在想什么,皱了皱眉,又转身而走。
她将门轻轻闭上,刚转身,便被慕公公贴着脸问道“你这些日子里,应当清楚自己触犯了什么规矩吧?”
原本便被吓了一跳,再见慕公公这番质问,她更是心虚中带些慌张。眼神躲避开慕公公,只道“我伺候皇上尽心尽力,哪里触犯了规矩?”
“得了吧!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慕公公一边回想着她所做的事情,一边小声呵斥着:“来这宫中也有些年了,一点规矩都不知!你为皇上更衣时搂他的龙身、抚摸他的龙体......你下贱!”说着,慕公公便用手指着暝玖的鼻子:“你以为皇上察觉不到?我告诉你,要不是你这张脸,你早都被砍了头、扬骨灰!”
原本他还想继续说着,结果见到暝玖红了双眼,委屈至极的样子,瞬间也不敢怒言,只好平复心情道“你哭什么?你看看,又这样!好话坏话都要哭是不是?呵――”
慕公公见她没有丝毫听进心里的样子,就叹了一声气离开了。
留着暝玖和一些侍卫在屋外候着。
风冷飕飕的,暝玖已是哭红双眼。
这是她这些日子来,再度回想起过往。恨自己出生在贫寒家庭、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恨他人的狡诈排挤,可当她想起了昔日的四姐妹时,心里也便没有那般酸痛了。
曾经,每当暝玖受到欺负,四个姐妹都会为她出风头,还会安慰她、善待她。
有时暝玖也会想和她们一样才华一身,可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抹杀。
这些剩下零碎又琐碎的回忆,使得她更加柔弱、抬不起头。但又不得不去回忆。
就这般,她流着泪水,任风击垮自己娇弱的身体。
第二日,已是皇上该上早朝的时候了。
守夜的侍卫、奴才都疲惫不已,暝玖也一样。
如今的她,头昏目眩,走路都有些踉踉跄跄。慕公公来了,二话不说便用胳膊撞着暝玖,提醒道“快叫皇上起床,别误了上早朝的时辰,更衣的婢女都在外面候着了。”
“是。”
暝玖打开了寝室的门,刚没走几步,就两眼发黑,身子一倾,头重重摔在地上。
“哎哟!”慕公公见状,赶忙叫婢女、侍卫们来搀扶。
皇上也起身,“让暝玖先回去歇着。”
慕公公慌里慌张,害怕是昨日暝玖因为自己的斥责而成了这副模样。但又走不开,只好目送暝玖被抬走。
“皇上放心,昨日似是风大了些,吹得暝玖姑娘受了风寒吧。”慕公公来到皇上跟前,准备自己为皇上更衣。
但皇上甚是不耐烦,直接一脚踢开了慕公公。
奴婢们也吓得不敢动弹。
......
天气寒冷至极,四位穿着华丽的衣服、头戴美簪的小姑娘围成一个圈,吹着笛子琵琶、跳着舞、唱着歌。唯有一位穿着体面的孩子站在唱歌那女孩的一边,想尽办法的融入她们。
她们对着她笑,拉着她一起跳舞。天虽然冷,但内心有格外的暖和。
这便是暝玖的梦。
只听一声一声“暝玖”的呼唤声。
她醒了。
“你可算醒了。皇上吩咐我来瞧你好几回了!”慕公公卸去了以往严肃刻薄的模样,使暝玖心中有些不自在。
加之看到了慕公公左脸的巴掌印子,便料想到了原因。
但还是要装作关心的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慕公公尴尬的笑了笑“无碍无碍!”
“皇上刚去了朝妃宫里。我这就去告诉他你醒了。”说着,慕公公便离开了。
看着他这番样子,暝玖心里终于有了些许温暖。
瞬间头也不觉得沉重了。
走出门去,四周一片漆黑,婢女们也都不见踪影。只有些许风吹来,冷飕飕的。
“皇帝下旨,封婢女暝玖为美人!赐名:暝美人!安排至行月宫。”
暝玖猛地抬起目光,跑向院外。
只见慕公公跑来,满头是汗,气喘吁吁道“快收拾收拾,皇上将你安排到了行月宫。”
此时突如其来,暝玖根本无法呼吸,只是愣在原地,慕公公见着她傻站着,立马将她推进了里屋。
“慕公公......怎么会......”
“万事皆有可能。”慕公公笑道。
......
轻声慢步,粉黛衣服,清澈的双眼仰望天空――暝美人晋升。
暝玖成为美人的消息传到了乐府,四姐妹都大吃一惊。不过这乐府上下,少见有谁在议论此事,似乎都觉得是意料之中。
在寝室里,三人说着此事。
李仟曲直勾勾地看着简曦将太子的肖像画挂在了墙上,立马阻止道“你把太子挂在这儿似乎不合规矩吧?”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简曦满不在乎,挂好了画便向后走了走。
欣赏一番,正要夸李辰博画的好时,清辞却突然破门而入。
三人都吓了一跳。
“凤西楼怎么了?凭什么都骂我!说什么我边和李辰博不清不楚边勾引凤西楼写诗作曲的男子,我呸!”她嚷嚷着,将门狠狠一摔。
李仟曲和叶溪只觉得此时早晚会发生,便无奈的看了彼此一眼。
清辞又是摔琵琶又是摔桌子的,闹腾得不得了。
简曦见她扫了兴,瞬间也恼怒了“又开始发疯!要摔别往我这儿摔!”
而清辞转过身来,狠狠道“就你不会发疯,你们都是娇羞女子,就我一个泼皮寡妇!”
简曦也是嘴不饶人“若是你自己心里有底,还会怕别人怎么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真不知你的爹娘怎么教你的,竟然上赶着找男人!”
“我找男人?”
“好了好了,别吵了。”叶溪赶忙出面制止。
“你和她们就是一伙的!告诉李辰博我沾花惹草,还说我各种不好!你说,你是不是也说了!”
“我何德何能说这些话呀?我和那李画师也就见面之缘。”简曦也是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清辞在发疯,还不准别人说什么。
叶溪收拾了残局,无奈的看了李仟曲一眼。
这边看戏的李仟曲,也算是明白了。
她走了过来,捏了捏清辞的肩膀,“好了,你好好做你自己,李辰博可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
一旁的叶溪和简曦莫名成了同一副模样。都是那般厌恶的表情。
但没一会儿,叶溪也开了口,但说话却不委婉,直接道“你看看你,到哪里都不得安宁。若你不朝三暮四,身正不怕影子斜,倒也不会成了这幅模样。”
简曦也道“人家说她都是有理有据,哪里说错了?你说说是不是她不改,从前便是如此,一说她还觉得理亏。”
李仟曲长叹一口气,打算圆场。但清辞还是不罢休道“我问心无愧!我没有做错!”
几人尴尬片刻,最终,谁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
次日,李仟曲刚下楼,就瞧见凤仪楼那边有侍卫在抬什么东西。
出于好奇,她便挤到人群之中。只听有人议论“好像是张姐姐。”
“啊?张姐姐这是犯了什么错啊?前几日还听她讲故事来着。”
“我也不知,反正一早起来就听见惨叫声,来了看就是这般样子。”
“那......那抬的......不会是......张姐姐的......尸......”
李仟曲不敢听下去,只是望着前方。
那确确实实是一副被白布裹着的尸体,并且血液都将白布染红了,再看看地上还有挣扎的血液痕迹,着实慎人......
这张姐姐,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与姐妹们聊天、训练,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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