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吃醋

“哥希望我俩的关系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生母的事情如传出去了，你可知后果？父亲还有何脸面见他人？”

“我……”周思瑶正想解释却又被周思光眼神遏止回去，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我母亲现在何处，父亲不告诉我。”

周思光摇摇头。

“我也不知，如今你母亲回来家里就乱了套，哥知道你心里难受，但现在家里有其他人在，等他们离开了哥再带你去找，好吗？”

“好……”

门被人猛得推开，屋内躺在床上的病人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瞧是她，惨白的脸蛋上才稍有些笑容。

“兰霜，你来了，你没事吧？”

沈云梦急匆匆的走上前来，蹲在床前满脸自责的一把抓起他的手。

“你没事吧，都怪我把你害成这样了。”

顾祯宁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摇了摇头，抬起无神无力的眼睛凝视着她还有些微肿的脸，眼里透着心疼，抽出手来颤颤的向她脸蛋伸去。

“你的脸都……”

即将要触碰她时，有人进屋的动静引起沈云梦的注意，她一回头他的手就落了空，他瞧见那刚进来的陆尧年，心里一阵愤怒。

“顾兄你终于醒了，身体如何了？”

顾祯宁只是摇摇头，却又伸手轻轻握住了沈云梦的手，看到这一幕的陆尧年，心里猛的用上一股醋意。

沈云梦一愣，又问道:“怎么了？”

“我想休息，你可以陪在我身边吗？”

沈云梦丝毫没有犹豫，反抓过顾时顷的手肯定道:“可以当然可以，今晚我就在这里了。”

自责到不行的她如今什么要求都愿意答应。

站在陆尧年身后的孟虎听了发话道:“诶，不行啊沈姑娘，孤男寡女的一间房不好吧？”

沈云梦回过头去瞪了孟虎一眼:“有什么不好啊？小宁是我朋友我照顾他有什么问题吗？”

孟虎正想回怼却被陆尧年一手拦住，他已经看出沈云梦的坚定，再辩下去双方都不好看。

“那顾兄好好休息，兰霜如你累了可以叫下人帮忙，那在下先行告退。”说完陆尧年双手往后一背转身走出房门，孟虎跟在后面转身关上门，还不忘给两人一个白眼。

关上门后孟虎快步跟在殷衡的后面，想到刚刚那一幕就替陆尧年感到不满。

“少爷我不服。”

“我都没说什么，你不服什么？”

才年十五的孟虎顶着张正气的脸气得鼓囊着嘴，双手环抱在胸前愤愤道:“明明少爷做得比他还多却不受沈姑娘的待见，我替少爷您不服。”

陆尧年听完便笑了，却是自嘲。

“不服又如何，服又如何，如今伤者为重，我也只不过是还她一个救命之恩。”

他仰头望着头顶上的一片黑夜，除了黑团团的云却看不见一点儿星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又开始自问。

真的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吗？

孟虎还是不服正要说时，王叔领来了一位衣着朴素束发的中年男子，男子见到陆尧年便鞠躬行礼。

王叔道:“陆爷，这人说是您府上的仆人？”

殷衡点头说:“是的，你先退下吧。”

王叔退下后，男子这才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给了陆尧年，说道:“少爷，这上面记了舒牧的病症和大夫开的药方。”

陆尧年接过信封就塞进袖子里，转头对孟虎问道:“我交给你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都安排下去了，至于舒尔的下落依旧不明，小的再努力努力。”

这时周思光走了过来，看见府上多了个面生的人好奇走上前来，陆尧年看见他也省了一些事，扭头往身后的屋里望一眼就将袖子里的信叫给周思光。

“这是何物？”周思光茫然正想打开就被陆尧年阻止。

此处不宜讨论，陆尧年则拉着周思光去往书房。

门关上后，周思光这才打开信，上面写着舒牧的病状和一些奇怪的药方。

“舒牧？舒兰霜的父亲？”

陆尧年点头说道:“我听说舒老板之前是突然腹泻不止得了重病卧床不起，我觉得事情有蹊跷，前天飞鸽传书给孟虎去查个究竟，拿到了舒牧的病状和药方想让你看看。”

得知是舒兰霜的父亲后，周思光的眼神立马变了味没了之前的正经，无心管信一事倒是好奇八卦起来。

“不对啊，你和舒兰霜到底什么情况？”

提到舒兰霜时，原本认真的陆尧年瞬间破了功不知如何对答。

望着周思光不正经的表情就假作不耐烦的样子用力推开他:“说正事呢，赶紧看。”

周思光看出他有些恼羞成怒，只能看破不说破，拿起信又重新端起认真的架势，可越看越不对劲，眉头紧锁。

“怎么了？”

“这药方不对。”周思光拿起信指着一处说道:“看症状舒牧并非是简单的腹泻，面容发青，手脚冰凉无力，很明显是中毒现象，而药方却至有简单的缓解疼痛并无法痊愈，这药方连我刚收的药徒都能看出来。”

陆尧年不懂信里那些五花八门的药材，耸耸肩。

“舒牧得病后他弟舒尔就立即接手布行，可京城所有人都知道舒尔是个好赌之徒，将这么大的布行交给一个赌徒根本就是自取灭亡。”

周思光若有所思点点头:“我也听说了，这厮在钱庄借了不少钱，经常有债主上门讨债。”

“自从布行由他接手后，不出半月布行就被他败光了，或许他跑是因为债主追债，如今布行现由大夫人杨柳暂时当家。”

“杨柳当家？舒家无他人掌管了？”

“没有，舒家布行并非家业，就算掌管也只有弟弟舒尔，这个杨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到这里，陆尧年愤怒紧捏拳头，眼神充满怒气。

“布行倒闭舒尔的债主追上门来，她就将兰霜买到花月楼换钱抵债，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二娘。”

周思光倒吸一口凉气，大当家病倒，二当家欠一屁股债卷席走人，布行倒闭还被讨债，舒家二女被迫流落风尘，听着就让人感到惋惜和可怜。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舒牧的病，俩人先暂时将这些八卦放一旁，乘坐马车去往舒家。

两位翩翩公子坐在车厢里，陆尧年终于换掉了那一身朴素破旧的素衣，换上一身黑袍，浑身贵气，周思光还拿着药方仔细研究，而陆尧年用手撩拨开纱帘，观察夜游街市的百姓。

“孟虎，离舒家还有多远？”

车厢外的人转过头来掀开布帘，说道:“回陆爷，快到了。”

“停车。”

命令一下，孟虎立马帮车夫拽下马绳，吁一声，马车就停在了大街中。

周思光见陆尧年叫停了马车，便收起药方提起旁边的药箱下了车，而陆尧年也跟着下车，转头对孟虎道:“你不必跟了，先回去照看兰霜。”

“是，少爷。”

一声马啸，马车动了起来继续往前走到岔路口便转弯往周府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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