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才刚亮，关小五就起来了，她把绣着“清观宗”的碎布和鲤鱼给的两颗珍珠揣在怀里，就告别了这个陪伴她有小半年的树洞。

她把昨天埋下的灵果果核挖出来，带到了湖边重新埋下。

关小五抬头看看天色，边站起来拍着裙摆上的沾到的草屑，边说：“鲤鱼爷爷，我要走了。”说完变回小山雀，展开翅膀就飞走了。

鲤鱼头靠在岸边，目送关小五离开。

在关小五还不会化形时去过几次城镇，她偷听过几次路边的人闲聊，经常能听见他们提起“长康城”，从他们聊天时透露出的向往，应该是个比这里还大的城镇，那里打听到“清观宗”消息的概率应该会大不少。

关小五不知道长康城在哪里，但是她知道哪儿有去长康城的牛车。

牛车两三天只走一趟，若是晚了只能等下一趟了，关小五赶到的时候牛车正准备起步，她用力一挥翅膀，“嗖”得一声钻到牛车底，没有惊动牛车上的人。

牛车底有几根交错着支撑的木头，木头间的空隙正好能让小山雀藏在里面。

小山雀把身上挂着的小包袱推到角落里用身子压住，那里面是鲤鱼给的珍珠和绣了字的碎布，要是丢了就糟糕了。

老牛走的不快，路上也不平整，牛车颠簸，摇摇晃晃的让人昏昏欲睡，不一会牛车上就传来打呼噜的声音。

关小五倒不困，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前方，幻想自己见到那个叫泽宇的男子后将笨蛋两个字帅气回敬给对方，对方或许会很吃惊的模样就是一阵兴奋。

月弦高挂，摇晃了一天的牛车终于停下，车夫大声喊醒牛车上睡得东倒西歪的几人，关小五趁着大家还迷迷糊糊没清醒时，就先背上自己的小包袱悄悄地跳下车飞走。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可还有不少入城的人，几名守卫守在门口收取入城费用，关小五身上没有钱，走正门自是进不去的，她绕到了城墙边上小心打量确认没有人，就飞了过去。

落在巷子里化成人形，又将小包袱贴身收好关小五走出巷子。

巷子外灯火通明，虽是夜晚但街上依然热闹，街道两边吃饭喝茶的铺子里也座无虚席。

关小五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看什么都新奇，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看到捏糖人的摊子就蹲在那看了许久。

大晚上的，衣着打扮俏丽的小姑娘独自上街，一脸纯真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这不活脱脱是个偷溜上街的富家小姐吗！

关小五在捏糖人的摊子前看了许久也不买也不闹，就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大爷捏糖人，大爷见关小五单纯可爱，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就捏了个小兔子送她。

关小五十分惊喜，连声道谢后接过兔子糖人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看不够，一心扑在糖人上的她没注意都不远处交头接耳眼神怪异的两名男子。

大爷要收摊了，关小五和大爷道别后，一手拿着糖人，一手把玩着自己辫子继续到处看。

夜已经深了，许多店铺也闭店了，路上的人也少了许多，关小五撇撇嘴，开始寻找合适的枝头，她还没去把珍珠换成钱，今晚只能变回小山雀睡树上了。

越走人越少，只有几缕月光落下勉强能看见道路。

“哒哒……哒哒……”

不对劲，似乎有人跟着自己！

关小五听着身后有意放轻的脚步声，先前人多吵杂她还没发现，现在越走越僻静，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就明显许多。

关小五一口把兔子糖人塞进嘴里，突然加快速度，在前头拐进一条幽暗的巷子里，身后的脚步声也加变得急促。

“什么！人呢！”刚拐进巷子里的两名男子惊讶的喊出声。

原来这是一个死胡同，可这死胡同里越是一个人影也没有，两人走进里头翻看起来，试图找出有什么通道。

“我看着她进来的，怎么就……”其中一名男子咽了咽口水，突然声音颤抖着说：“莫不是我们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脸上看见恐慌，大叫一声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巷子，却没看到身后巷子里飞出了一只背着小包袱的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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