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鬼怪吗

楚惜璃刚回到自己的园子里，孙妈就敲门来了：“二小姐？老爷叫您去前厅用早膳，其他几位小姐也都到了，小姐要快些做准备了。”

“知道啦，谢谢孙妈。”楚惜璃答应着，在内间里匆匆忙忙地换衣服。她抚了抚袖子，半跑半跳地去了用膳的前厅。

前厅里，一张梨花木圆桌上已经摆上了各种糕点和菜肴，父亲和各位夫人以及少爷小姐们也在桌边坐好了。果然还是迟到了。

楚惜璃尴尬地一笑，说：“给父亲和母亲请安，给二娘和三娘请安。”楚卫青抬眸看了她一眼，举起了筷子：“来了就坐下吧，下不为例。”惜璃笑嘻嘻地，在自己的生母旁边坐下，也就是楚家的当家主母――林氏。其他人见老爷都不说话了，也不好多舌，就自顾自用膳了。

楚卫青有三位夫人，惜璃的生母林四娘是当家主母；二夫人赵莺燕膝下有一儿一女，稍大些的是三少爷楚阳开，稍小些的是四小姐楚惜冉；而三夫人江兰儿，原有一个儿子，就是大少爷楚阳茂，在两年前的皇宫狩猎比赛中失踪了，大家都觉得他死了，或是误掉进了山村猎人挖的陷阱摔死了。可怜的三夫人，整日在佛堂念经祈福……

二夫人向身后的侍女招招手，轻声问道：“我昨天让你们去做的核桃酥，做好了吗？做好了就快去给我端上来。”由于中间只隔了一个楚阳开，所以楚惜璃听得很清楚。但是，听得清楚可不是什么好事。

“核桃酥？”楚惜璃心说不妙，“二娘莫不是在说我？”她心里越发紧张了，那核桃酥被她给拿走了，还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混混给偷吃了，还全拿走了！这下可好，二娘那么凶，要是被二娘知道是自己干的，非吃了自己不可！

谁知，那碟核桃酥竟被端了上来！是鬼怪在帮助自己么？楚惜璃心想。二夫人接过碟子，捏起来咬了一口，脸上尽是满意地笑容，她给侍女抛了个眼神，轻声道：“这回你干的不错，回去少不了你的！”

她转过身子，用温柔娇媚到极点的声音对楚卫青说：“老爷，最近朝廷中公务繁多，妾身见您脸色发黄，身体日渐消瘦，特地叫人给您做了这个核桃酥，虽然是平民百姓的零嘴吃食，但由府上的厨子掌勺，味道也定然是不错的，老爷您尝一块儿嘛。”

“夫人有心了啊。我这刚刚用过早膳，核桃酥就不必了，回头我叫人给我煮一壶碧螺春，倒也是消遣时光的法子。各位用完了，便各自回园子里去了。惜璃和阳开到我书房来，为父督促督促你们的学业。”

那二夫人见父亲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楚惜璃听父亲这么一说，急忙往嘴里又塞了一块儿桃花酥，才扔下筷子跟上父亲。楚阳开也紧跟其后，也顾不上他娘了。

致远斋里有着许多藏书，有些甚至听也没听说过。楚卫青翻开一本论语，开始和他们俩说起儒学来。“你看这个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意思就是三个人在一起……”他耐心地指着发黄书页上的字，还未说完，一个太监模样的人闯了进来，俯下身在父亲耳边说了些什么，接着父亲脸色大变，变得阴沉沉的，将书丢在一边，和那个太监一前一后地出去了。楚阳开高兴地伸了个懒腰：“太好啦，爹爹走了就不用听天书啦，小爷回园子睡觉去咯！”说罢，就从毯子上爬起来跑出去了。楚惜璃双手托住下巴，心想，一定是太子殿下出事儿了，毕竟父亲是太子太傅嘛。不如跟上去凑凑热闹？算了，被爹爹知道了非要禁我三天足不可，还是回园子里去吧，正巧昨天新看了本书特别精彩，叫什么《妃临天下》，现在心里头正痒呢，还是回园子看书去吧。

她站起身，顺手把门带上，走进园子正见那些扫园子的奴婢们正在三五成群地扎堆议论着什么。她好奇地问孙妈：“孙妈，家里发生了什么吗？那些人在说什么呢？”孙妈噗嗤一笑：“对呀，几日后就是小姐的生辰了，她们在讨论要送什么东西祝贺小姐呢！”“不是……哎呀，孙妈你就告诉我嘛，我不说，我不说。你告诉我嘛，孙妈最好啦~”楚惜璃糯糯的语气打动了孙妈，孙妈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没有，用这招往往是管用的。“唉……好吧，太子殿下好像误食了什么东西，现在在宫里乱摔东西呢，把先皇御赐的一只细口花瓶也打碎了，老爷正去处理这事儿呢……小姐莫要出去乱讲，祸从口出啊……那太子殿下的脾气甚是古怪，喜怒无常的，小姐还是小心为妙。”

“哦……这样啊……”楚惜璃点点头，一副担心的样子，一抬头又笑着说：“孙妈，我和我们家隔壁皇商的千金子墨上街玩儿去，一会就回来！”还未等孙妈回答，她就蹿出去好几步了。孙妈只能笑笑，便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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