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起沉沦

吃过饭，肖云带着顾笙去轩辕阁，被告知肖风不在，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

“主人，你想回去了吗？”顾笙看肖云确实没有多做纠缠，心下松了一口气。

血缘亲情，真的别无出路，何况，只是一厢情愿，若没这层关系，她一定会帮肖云争取。

“不，小东西，你让剜了我的心，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呢？”肖云说的轻挑，脸上带着惯有的邪魅。

“顾笙，你对我是真心的，我也爱过，所以知道。即使是你求着追着当我的奴，我也只是罚跪，不过这次，你实在不乖，所以，差点要了你的命。”

顾笙听到肖云叫他名字的时候，大脑就放空了，看着肖云嘴型在动，可是她满脑子都是“顾笙”，其余的一句没有听见。

“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算是给彼此一个机会，如何？”肖云看她呆呆的听他说话，心中烦躁不已。

这次顾笙听清了，：“主人请讲！”

她不知肖云要她选什么，但只要在他旁边就好。

“好，顾笙，你听着，你可以选择离开我，回家去，锦衣玉食，我们不会再有交集，我亦不会打扰你；如果你选择留下，那么，你将余生都是我脚下的奴，我也不会再尊重你，身体，心灵，都只能是我的奴，我不会将你当做心爱之人对待，也不会再爱别人，你让我直面痛苦，我就将你拉下深渊，同我一起沉沦，永远痛苦下去。”

肖云想让她离开，因为她是真心的，可他不能接受，他不喜欢女人，即使以后动情，也不可能是女人。

可他赶不走顾笙，因为已经赶了很多次了，而且，他也是真的恨她的，如果不是因为她这样都是为了自己，他可能早就将人杀了。

自己也爱过，现在还爱着，如何不明白，爱是自私的。

所以，让她自己选吧，这样，才公平，这世上所有痴心的人，想要的，都不是“为你好”，而是“心甘情愿”四个字。

顾笙没有说话，膝盖重重砸到地上，：“我甘愿做你的奴，哪怕你一生恨我，余生都折磨我，我亦不怨！”

顾笙哪能不知道他的恨呢，平静下来的他，让自己感觉更加害怕，如若不是伤狠了，何至于平静到这个地步。

肖云是意外的，她跟在他左右，不离不弃，看到过他残忍的模样，记得她每次都吓得瑟瑟发抖，他以为，她会离开，却又觉得不意外。

“我给了你离开的机会，你明白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吗？”

肖云还是想在自己抑制不住恨意之前，放她离开，都是求爱不得出处的迷路游魂，他恨是真的，怜悯也是真的。

“笙奴很清楚，我不会离开您的，主人！”

哪怕下一刻，就会死去，她也不想离开，怎么活着重要吗，她曾是富贵在身，高高在上，北王亲封的公主，可她一直觉得自己像没有活过一样，她没有想要的东西，因为只要她喜欢，她就能有，每日抚琴习字，就好像是笼中的金丝雀，什么都是最好的，唯独心里，什么都没有。

顾笙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喜怒哀乐全在她心上，她的残忍确实让她害怕，可她怕的是别人的报复，也怕他迷失了自我。

如果自己能让他的恨有去处，那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有什么好怕的呢，爱了，就合该承受，心甘情愿，又有什么值不值呢。

肖云心中冒出一股怒火，无关于恨，而是她的蠢。

肖云克制着，闭上眼睛，等到平静下来，：“起来吧，如果不想被围观的话。”

顾笙知道这是答应了，所以以后她都不需要担心肖云会离开了，也不用担心他会赶自己走了。

真好，只要能看见他，就好；无论怎么对她，只要和他有交集就好；若是会死，死在他怀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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