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蚀骨之痛

“启文，疼……”秘密病房内，叶素一身病人服躺在床上，眼神柔情中带着乞求的看向眼前的启文。

启文着白大褂，褂内是中规中矩的西装，手中是一支注射针管，熟练的将里面的液体注射入叶素的身体，只见他剑眉星目中，尽是温柔的哄骗，“乖，这是最后一次了~”

体内两股药力在撕扯，一股是因身体长久注射药剂而沉淀的药力，一股是启文刚刚注射的药剂。

叶素只觉身体像是被凌迟般，但是看着眼前这个温柔英俊的男人，似乎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他还在，只要他还关心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叶素抬起手，轻轻扯启文洁白的袖子，语气满是痴情，小心翼翼，“启文，这次实验结束后，我不做药人，你也不做组织内部的医师，我们一起逃出去，好不好？”

启文将注射器放好，嘴角勾起了迷人的笑意，醉了叶素的眼。

但见他坐到床边，抱起叶素的上半身，将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蜜饯塞入叶素嘴里，唇贴近叶素的耳，从嘴里喷出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叶素的耳。

“丫头，你就这么想逃出去？”

此时叶素身体的撕扯没那么严重了，依旧软软的在靠启文怀里，甜蜜的说，“是啊，在这里，你每天不是研究药物，就是研究病毒，而我，就如同一只小白鼠，在这个小黑屋里，每天被试药。”

启文将叶素抱的更紧，眼神柔情的看着叶素的眼，“那你准备去哪里？”

叶素不禁有些脸红，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玉佩，“你看这个玉佩，从我有记忆起，就一直在我身边，看起来不错，等逃出去了，我就把这个当掉，应该可以换不少钱。”

那玉只有半个指头般大小，碧绿中还诡异的透出丝丝红色，背面刻有一个“清”字。

叶素看着启文，“启文，我们就去有山有水的地方，最好再有几块地，你就负责种地，我就相夫教子，远离都市的地方，一辈子不离不弃，好不好？”

启文揉了揉叶素的发丝，“傻瓜。”

叶素嘟起嘴，嘴角控制不住的向上勾起“这玉佩你拿着，等出去了，再还给我，这玉佩，可是救了我好几次命呢。”

启文将手中玉佩随手放入口袋，手轻柔的揉着叶素的头发，叶素不知为何，身体的痛意褪去后，越发的困，在启文的手下蹭了蹭，眼底是满满的希冀，向往，幸福，眼睛慢慢闭合，进入了梦乡。

从她十岁进入这组织起，就是与别的同龄小孩一起关进小黑屋，每天不断的试药，只有最后一个还能活着的药人才有资格活下来。

终于，所有人都死了，在死人堆里，就在她身体快接受不了药性时，是启文出现了。

穿着白大褂，嘴角带着轻笑，如璀璨星空的眼睛带着一副眼镜，眼神深深，周身渡着阳光，就好像是天神。

也就是那一刻，启文走到自己身边，轻轻抱起了自己，说，“幸运的丫头，以后，你便是我的小白鼠了。”

那一刻，她心动了，第一次被人抱，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就算日后依旧是个药人，但有启文在，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至少，让她尝到了何为情。

……

寒冷的夜风透过薄薄的衣服打在肌肤上，叶素一个机灵，猛的睁眼，入目的，是漆黑无星亦无月的星夜空，冰冷如刀镰般无情的割过她的肌肤。

发现自己竟被人捆住手脚，不可动丝毫，叶素虽不知，这究竟发生了何事，但还是本能挣扎。

四处张望，便见自己身处一个森林里，风吹过魁梧的树木，就像是一只只怪兽，扭动着身体，要将自己吞噬。

瞳孔一缩，内心剧烈的害怕，她怕黑，怕到每每夜晚时，只敢自己缩成一团才能入睡。

偏头，就在打算要闭眼装晕时，忽见一人身着白衣，手执铲子不断动作。

那个人十分眼熟，叶素激动了起来，“启文，救我！”

挖坑的人顿了顿，缓缓转目，看着叶素，那人正是启文。

叶素见启文注意到了这里，连忙极力扭动身体。

可启文却什么都没说，诧异过后，再是释然，转头继续挖坑，直到挖了一米深的坑才停下来。

走到叶素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叶素，声音低沉魅惑，“丫头，你可喜欢这里？”

叶素不解的看着启文，“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启文蹲下身来，没有为叶素接开绳子，看着叶素迷茫的脸，嘴角含着笑意说，“想不到，今天给你打了与你身体相冲的药剂，你竟然还能醒来，真不愧是我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药人。”

叶素耳朵只觉嗡的一声，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强笑着问了句，“启文，你在说什么？”

启文却是不给叶素丝毫缓神的时间，“丫头，组织被刑警发现，为了组织不被找到，上面下令，我也只好埋了你毁尸灭迹，别怪我，我也不想怎么做。”

无情的话语，从自己喜欢的男子嘴里说出，说的那么温柔，那么决绝。

叶素也知道自己这一世，是多么的可悲，自己爱的人，竟然只是拿自己当小白鼠而已，自己早该看出来的。

一阵夜风吹过，丝毫激不起男子的涟漪。

叶素却是觉得那么的冷，从未有过的冷，冷到心里，成了疼……

“启文，今天不是说好要逃出组织吗，现在我们就逃走好不好？逃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活一世。”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是不可能，但还是带着那么一丝侥幸，期盼启文对自己能有那么一丝丝的感情，一丝丝就好。

果然，启文摇头，“丫头，我本来就是一块黄金，本就应该在璀璨之巅，情若挡我路，那我便视作绊脚石。丫头你看，这里有山有水，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叶素只觉，心沉入了谷底，碎的一塌糊涂，眼角强忍的泪终于控制不住溢了出来，是在为自己那碎屑般的心陪葬么？

自己视为唯一的男人，给自己希冀的男人，给自己关心，诱惑自己得到更多温暖的男人，竟然说，自己只是一块绊脚石。

此时，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笑自己愚蠢。

启文将叶素抱起，走向土坑，十分小心的将叶素放好，在叶素额前吻了一口。

“对不起，丫头，你要相信，我也是爱你的，不要恨我，若是没有我，你也早就死了。”

叶素突然疯了似的向启文大吼，“把玉佩还给我！”

启文一愣，显然没想到叶素会在最后的时候问他要这个，但还是拿了出来，抱住叶素，将玉佩放入叶素紧紧握拳的手中。

“呃……”叶素只觉胸口一阵痛意阔散，温热的液体流出。

启文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爬出了土坑，拿起铲子开始埋。

土一铲一铲泼下，叶素用最后的力气最毒的语气说，“启文，若有来世，我定化身厉鬼，诛其心！”

启文的铲子只是顿了顿，便再次工作了起来。

随着铲子越来越快，土也越来越多，很快淹没了1叶素的身体。

就在叶素最后一点意识快要消失时，手中的玉佩越发滚烫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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