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言第一 9

狐言以赔偿弄乱我扫的落叶为由，要帮我做事。虽然对他的气运实在怀疑，但他的修为还是很让人放心的，我答应了。

一共六个地点，我和夕三个，英睿将军和狐言三个。确定好方向，我们便各自出发了。

夕：姐姐还真是温柔，看出了狐言的心思便成全了他。

也不知为何，路上的夕有些沉默，突然开口说的却是这种话。

楚俞也没什么。

楚俞我只是很佩服他，好像不管经历什么，他都能安之若素，很好地活下去。所以，想成全他罢了。

夕：那你呢。

……

多少年，一直成全着别人，却囿着自己？

多少年，苦了累了伤了痛了自己忍着，然后一次次推开伸向自己的手？

……

这话问的突兀，我去看他，他却走到了我前面。我不开口，他也不解释，我们就这么沉默地一路走到要去的地方。走到客栈前，夕突然停住了脚步。

刚要问他怎么了，少年转过身来，嘟着嘴，微蹙着眉，眼睛里没有光彩，一副闷闷的样子，掺着委屈与悔意。

楚俞怎么了？

我话一出口，夕就突然扑进我怀里。

夕：姐姐……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抱我抱得极紧，仿佛怕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我不知该如何反应，任他抱着。

当街上人的目光再也无法忽略的时候，我轻轻推开了他。

楚俞我没有生你的气，别瞎想。

夕：真的？

楚俞真的。

夕：姐姐再让我抱一会儿，我就信。

说完，他也不等我答应，直接环上了我的腰。少年的头埋在我怀里，像是要将自己融进去一般。

我稍用力推他，推不开。

楚俞夕，离我这么近，真的不好。若你还当我是姐姐……就放开。

我的声音很冷，冷厉中带着狠绝。

夕对我很好，我知道。夕喜欢我这个姐姐，我也知道。可能他从来都不在意我是谁，可我忘不掉，忽略不了自己是谁。

我，乃灾厄之神。

我是这世间所有的恶。

终于，夕的手松开了。少年的脸颊带着恐慌和无助，还有一丝丝的愤怒。

夕：姐姐一定要把所有对你好的人都从身边推开么！

楚俞是！

楚俞因为，我不敢……

我越过夕，抬步进了客栈。

……

那日之后，夕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而我更喜欢发呆了。查什么打听什么，都是夕来做，我则坐在一旁，看着少年讨巧问事。

夕：姐姐，打听到了。

夕从不远处走来，我为他倒了一杯茶水。

楚俞喝吧，辛苦你了。

夕：为姐姐做事不辛苦！

夕端起茶盏，一口饮尽。

夕：方才我向这里的老人家打听了一下，这些河流虽然发源地不同，但是最后都汇集到了一个湖泊。

楚俞是哪里？

夕：血月湖。

夕：因为那里的湖泊可以倒映出红色的月亮，所以人们都叫它血月湖。

楚俞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离那里不远。

夕：嗯。

我看了看天色，天边还是蓝的，但日头已经沉下去了，索性还是歇一日再走。

楚俞想必他们也能查到那里，今日先在这里过夜，明天我们出发。

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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