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第二 5

去九界山前，我回了香兰镇，打算看看客栈的色书生是被抓走了还是对一切一无所知。可到了之后却发现哪一个都不是。

同福客栈落了锁。

这说明了两件事：第一，色书生不是被掳走的。第二，色书生大概是知道芍子被抓抓走这件事了。

卖花老者：什么？同福客栈的老板？

路上碰到了那天卖花的老人，我拦下了他，上前询问。

楚俞对，您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老头子摇头摆手道：

卖花老者：昨天他大晚上地敲我老头子的门，问我有没有看到他家的芍药花。老头子我老老实实卖花，又不是小偷，怎么会知道，把他赶跑了。

我心中诧异——色书生问的居然不是芍子姑娘去哪儿了，而是芍药花。

难道，他知道芍子就是那株芍药花？

楚俞那打扰老伯了。

卖花老者：没事没事。

卖花老者：说来也怪，这家客栈老板的芍药花呀，丢了很多次了，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这老板竟也找得到。也不知哪个小偷这么没意思，不把东西拿走还放别人哪儿……

我心想——怕不是什么小偷，而是这芍药花自己跑出来的吧。

色书生果然是色书生，寻香识花的本事真不简单。只是这次芍子被绑去的是九界山，那他还能找到她么？

辞别了老者，我和夕出了香兰镇。

楚俞夕，九界山现在在哪里？

九界山其实并不是一座固定在某处的山，而是会移动的。人间和冥界的交界之处，大部分地方有壁障阻挡互不相通，而有一处相通两界的冥眼四处移动，所以冥眼在哪里，九界山就在哪里。

懒得动用神力开天眼的我再次习惯性地吩咐夕去做了。夕仰头朝天上看去，差不多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有了结果。

夕：姐姐，九界山好像正在朝这边移动，而且速度越来越慢。如果停止移动的话，大概就在……

夕：这里。

夕指着香兰镇在不远处的小丘道。

巧合么？

楚俞那干脆不走了，等着。

反正九界山不停下来的话，上去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妖王寿诞多半也是等山停下来众妖再上去。

楚俞说起来其他大妖是怎么知道九界山位置的？他们可没有神官的天眼。

夕：姐姐，他们虽然没有天眼，但是他们有妖王帖。跟着妖王贴的气息走，就能找到妖王所在，九界山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

我捏着下巴点头道：

楚俞原来如此，果然是神有神法，妖有妖道。

若果大部分的妖都安分老实地修炼妖丹，性格都像狐言那般温软，不以人类为介为食，神官和大妖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僵。

不过想想，大妖要的是人的精气，神官要的是人的信仰，都是一路货色。

夕：姐姐，不是这样的。

心里想着，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了，夕一开口，我才惊觉过来。

夕：神官收集信仰，是给人活下去的勇气，而大妖索取精气，是让人走向死亡的恐惧。

楚俞……你说的对。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一自嘲地笑了笑，也许自己更像妖吧……我也是把人推向深渊的恐惧呢。

夕：姐姐，你是神。

夕：信我。

夕的目光像火，他仰脸撞击我的视线之后，突然变脑海空白了。

那目光，简直就像一个忠诚的信徒面对他们的神一般，诚恳而执着。

楚俞……嗯。

……

一日后，九重山，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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