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哪有那么简单

一路上与夜旭说说笑笑，烈马红衣走遍帝都，惊艳了不少人的目光。

众人心中：那位女子是何许人也？竟是如此潇洒能与夜大将军并排前骑！

到了夜府，夜旭先行下马，走到夜凉星的马旁，夜凉星将手递给夜旭，夜旭很自然的将她扶了下来。

唔，几年没回来，夜府的变化可真是大啊。

匾额都换了新，那烫金的字看起来极其奢华，走进去发现地儿比原先大了不少，看来夜府这几年混的还很不错嘛。

“父母亲近几年怎么样。”夜凉星随意的问道。

夜旭道：“父亲上了岁数，身体到还行，只是母亲……”

“母亲如何了。”夜凉星看着夜旭的眼睛。

夜旭目光微微躲闪：“母亲得了重病，一直卧床不起。”

哦？没想到昔日如此刚强的大夫人竟落得如此地步。夜凉星撩了一下耳边的鬓发道：“那我去看看大夫人罢。”

“……好。”

夜凉星站在大夫人的房门前伫立许久。

想当年，大夫人可给她吃过不少苦头啊，呵。

夜凉星推开门，木门“吱呀——”一声，大夫人出声道：“谁！”

声音也沙哑了不少，夜凉星走进屋内，看到的一幕实在是让她有点吃惊。

大夫人的屋子一向都奢美华贵，可如今屋子里的摆饰到没怎么变，却是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床上的被褥也都旧了，明明是夏日，屋内却是一阵阵的霉湿之味。

夜凉星站在床榻前淡笑道：“是我啊，母亲。”

大夫人愣了一会，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原来真的是你。”

夜凉星坐在床榻旁，握住大夫人留在被褥外的枯如干木的手，指腹不经意间略过脉处。

呵，没想到夜家居然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她道：“夜旭，你先出去罢，我和母亲还有几句话要讲。”

屋内只剩夜凉星和大夫人两个人。夜凉星斜斜的靠在床尾，闭着眼睛翘着二郎腿，一派风闲之姿，二人皆未出声。

过了一会，夜凉星才淡声道：“大夫人，没想到你聪明一世，却被旁人算计落得今日的下场。”

五年了，大夫人本就是一脸刻薄之相，而如今消瘦的脸颊和如同死灰般的面颜更让她如同僵尸一般。

“我本以为你是最难对付的，可没想到最沉默无言的反而最是阴险的。”大夫人自嘲的道。

可笑，实在可笑。

夜凉星道：“我猜猜，你如今落的这步田地，是夜蘅做的吧。”

是肯定的语气。

大夫人不语。

夜凉星又自顾的道：“是因为萋叶和洛阳竹。萋叶和洛阳竹，一个是味最普通不过的调味品，一个是大补的药草，两者却又相克。毒性极强，中毒者身体消瘦每日酸痛，却无药可医，只能等死。对吧。”

大夫人冷嘲道：“夜大小姐真是聪明伶俐，不知在哪里学的如此高超的医术呢。”

夜凉星道：“过誉了，鸡毛蒜皮的小东西，博人眼球的活罢了。”

“夜蘅她如今怎么样了。”

大夫人拨弄着干枯的头发：“当朝皇后。”

噗——

夜凉星差点没吓得背过气。

她知道夜蘅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心机重城府深，但是她居然成为了皇后？我的天？

这是啥？《庶女凤后》？！

夜凉星扶额：“她何时进宫的。”

“为你戴孝三月之后。”

五年。夜凉星叹了一口气，低头笑道：“大夫人，你当初那么对待我，我可都一一记在心里呢。”

大夫人：“我已是将死之人，你若要动手，也算是给了我解脱。”

言语间，大夫人仿佛卸下一切般靠在床褥上，那常年紧绷着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丝丝轻松的感觉。

“死？哪有那么简单。”

夜凉星的确是对大夫人有着同情与怜悯，但是她曾经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终究是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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