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王苋：“怀玉，我有事和你说。”

见你来，他放下手上事情，望着你轻声问

齐怀玉：“是关于秦斯杰新政一事吧。”

王苋：“嗯”

你也不想绕弯子，便直言

王苋：“此事不可行，怀玉。”

他走过来，笑盈盈地帮你解着刚刚着急进门还没解下的披风，一边开玩笑道

齐怀玉：“苋儿姐姐好像没有遵守承诺呀，又看了我的奏折。”

你知道他在开玩笑，其实你看不看他根本不在意，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看奏折时旁边有你陪同一起批阅，况且刚开始所有奏折都是你处理的，后来才变成了你与他一同处理。

你轻轻拉下他的手，有些焦急地对他说

王苋：“这件事牵涉甚广，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只是反扣住你的手，似乎是在安抚你此刻有些激动的情绪

齐怀玉：“苋儿姐姐，相信我好吗？我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若非有所准备，不会轻易答应的。”

王苋：“可这不是有所准备就足够的……”

你满是担忧地望着他，施行新政若方法不得当，到时事情失败，发起者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而等他成为众矢之地时，就来不及了……你不愿意看着他落得和当年的太子一样。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惜这水不是清的，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一旦有人试图澄清水中污浊，那么洪水翻涌，颠覆舟辑，为时已晚。

齐怀玉知道你在忧虑什么

齐怀玉：“苋儿姐姐，相信我的判断好吗？”

他盯着你的眼，认真而坚定，你亦看着他总觉得他身上有些说不出来的变化。沉默许久，你还是打算制止他，刚一开口，他却一只手捂住了你

齐怀玉：“苋儿姐姐想说的朕知道，但朕现在不想听。苋儿姐姐放心，如果此事失败，秦斯杰一力承担，姐姐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你终于被他劝服，拉开他的手，向他确认

王苋：“你当真能保护好自己吗？”

齐怀玉：“嗯，会的，朕说过以后不会再让苋儿姐姐把我护在身后了。”

你宠爱又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叹了叹，虽然欣慰，又不免担忧。

他知道你的担忧，暖暖的笑着，回应着你对他这份关心。相顾无言，但一切已在不言中，最后你选择了相信他，选择了他的决定。

富有默契的沉默过后，你想起了负责推行新政的人。虽然他张狂的性格没给你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是他能够主动提出为这件事负责，这身先士卒的勇气还是有些让你对他刮目相看的

王苋：“秦斯杰能主动提出一力承担此事实属不易，若此事不通，他的家人尽量照顾吧……”

齐怀玉点点头，应和着你

齐怀玉：“嗯，的确不易，不过就算他不主动提出，朕也会让他一力承担的。”

说完撒娇般的往你怀里蹭了蹭，你任他靠着，想着如果此事如果有秦斯杰担下，对齐怀玉的的影响也算是降到最低了。

想着不久后可能会面对的事，不免劳神。你心中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膈得你很不舒服。可这种异样的感觉似乎不是指向新政一事，反而刚刚齐怀玉的话让你觉得不太对，可是具体你也说不上来……

理智并未让你太在意这种异样的感觉，而它让你专注于分析现今的局势。

秦斯杰的新政意在消除现今官者行商的现象。举国上下，为官者几乎八成左右的人都在行商。情况好些的借着为官的便利借着其中的人脉和资源在市场中立足，某种程度上挤占了非为官者商人的生存空间。但这些影响都算是轻微的，官者行商最具危害性的就是一些官者借身份地位垄断市场，强行吞并民营商号，打着为各个商户提供所需资源和一定的市场，要求其中的商户缴纳高于朝廷所要求的税款，从中谋取暴利。更有甚者，一个空头商号便能每年收获大量利润，而这些多出来的利润没有人知道具体流向何处，用于何处，长此以往，这些不知名的财富对朝廷而言将是不可小视的威胁。

而秦斯杰要破坏这条利益链，必定会得罪所有从这条利益链上汲取养分的人。现在的情况，秦斯杰全权负责这件事，而齐怀玉在明面上能够提供的的帮助十分有限，况且齐怀玉在这件事里明显是不能涉足太深的，一旦风向不对，齐怀玉一定要立即抽身离开，这样才不至于对他的地位造成不利的影响。

虽然齐怀玉万人之上，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地位需要多数人的承认，而这其中那些靠着地位和权势谋财的人占了大部分。

所以，一旦此事不成，秦斯杰必首当其冲。他只能一人扛下所有罪名，没有人能帮他，齐怀玉也一样，若情势严峻，他甚至有可能还要成为那个第一个将刀指向秦斯杰的人。

孤军奋战形容秦斯杰，或许再合适不过了……

你对于对于秦斯杰的未来并不乐观，甚至觉得他这一遭算是必死无疑了……虽然惋惜，但这件事是他提出的，你也警告过他让他撤掉折子，但是他拒绝了。现在，齐怀玉和你都同意了新政，箭在弦上，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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