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了雨,滴在屋檐上落在地上溅起水花沾湿了匆慌的行人裤脚。
打远处行来一穿白衣的女子,她打着伞,腰间配了一个金色的铃铛,腰上的铃铛清脆作响。
若是有心人细瞧去便能看见那女子白衣正在满满渗血随后缓缓流下形成一个小水坑,只是无人去瞧无人去看。
他们冒着雨低着头寻回家的路哪还有心思关注路上于他们而已不过就是匆匆一面的行人。
白衣女子面色苍白,看似命不久矣一般但她却十分愉悦。
她穿上了他们的衣服便是更不明白了,她与他们的区别在何处?又或者有区别吗?
她哼着陌生的歌谣,离去了。
……
两年后
“宋静茗,宋静茗。”俞子佩见宋静茗望着外面连唤好几声才唤回了她的神,“你在发什么呆?”
宋静茗望着外面河中荡起涟漪笑了笑收回目光反过看向俞子佩,“外面有河?”
“是啊。”俞子佩夹起鱼肚子上的最嫩的肉塞进嘴里回道:“这酒馆邻着霞城的护城河,虽说下雨天是吵了些但在这夏日也是极好的避暑之地。”
“你倒也是,我好不容易约你出来一次你却净看着外面的河。”俞子佩巧笑嫣然,“你可得和我说说你上次未说完的故事。”
宋静茗弯了弯眉毛倒是和八年前的她像极了,八年前干净无比的她像极了。
“上次的故事啊——”宋静茗买了个关子,“那可是说不得了。”
“怎么就说不得了?你才讲到那女子被仇人救了,他们约好大计完成后仇人便会取女子的性命,后面的故事呢?女子可是死了?”
“不能说了,我只告诉你女子没死,她的仇人在达成目标后放了女子,只是她此生都入不得故土了而已——说到底那也能算不得故土。”
“那你倒是说说女子去哪了?”
宋静茗轻笑出声,手边的折扇打开了又关上,她拍打着自己的手掌,“自是离去了,去了哪里我也是不知的,这本就是个故事你也不必在意。”
俞子佩摇头晃脑半分都不信宋静茗的话,这人本就是几天前才来的霞城无意中救下被小混子骚扰的她,她也是为了感谢此人的仗义出手就请了这人吃饭谁知道这人居然讲了个故事如今还烂尾了。
“你就胡说吧,我看就是你编不下去于是便随便说了个结局搪塞我。”俞子佩塞了一口胡萝卜狠狠地说。
宋静茗耸了耸肩也不去解释反倒问了这么一句:“你觉得那女子该死吗?”
“嗯?”
“她手中染满了鲜血,杀了不止一人,害了数百人家破人亡,她本该死去入了十八层地狱才对,可她如今却未死反而苟延残喘的活着,你觉得她该不该死?”
“我评判不了。”她塞刨了一口白米饭待咽下去后才正色到开口:“她杀的不是我也不是我的亲人或者与我有关的人我自然就评判不了更没有资格评判,而她杀的人也下了地府成了鬼也评判不了,说到底评判的是那女子的心。
若她自己觉得她该死她便是该死,若她抵死不认觉得自己没错我又何故去指责她?
我与她无亲无故,她的人生她自己走罢,我没资格加以评判。”
宋静茗愣了,听着外面打在水面上的雨,闻着萦绕在鼻尖的饭香味宋静茗突兀的笑了。
她其实很爱笑,自两年前死里逃生后她嘴角的笑便没落过只是几分真几分假她自己也分不清。
如今她倒也是笑了,真毕竟多而已。
“喂,宋静茗。”俞子佩喊了宋静茗一声。
“怎么?吃完了?”
“没,五分饱。你知不知晓今日官府有大事。”
“什么大事?”
俞子佩勾了勾手见宋静茗不凑过来,她自己微微站起来贴着菜伸长身子凑了过去。
她悄咪咪做贼似的小声说:“就是那凤凰庙中又死了个人。”
“凤凰庙?”宋静茗有些疑惑,这些天她一直无所事事的到处闲逛却从未听过这凤凰庙。
“那可不是,发现尸体的是前大将军——柳悬月——柳大将军,她如今都被请到官府中了。这事闹的大的很,你居然不知道。”
“柳悬月?”
宋静茗轻轻的念出了这在心头早已被她刻意遗忘蒙灰的名字,她本以为会激起心中的愤恨或者满心的杀意但到如今除了平静便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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