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新婚三天是要回门的,漪灵伯母非要叫我来,其实我很奇怪,伯母要叫也要叫姬姬才是,叫我来做什么?
千狐榭内,案上放着茶果点心,姚安夫妇端坐在正位,保持着端庄的笑容,但其实脸已经有些僵了,只定定地看着千狐榭的大门。我正琢磨着新法器,忽听见有人来,抬起头,笑着打招呼,
帝雪诺新婚快乐啊!
姚木香:…………
木香勉强扯出笑容,如雪的发全数挽起,但比之前要温婉大方,沉稳端庄多了,易煜琪站在她身侧,笑得和熙。
姚安夫妇站起来,拉住他俩的手,关切道,
文漪灵:孩子,这几天怎么样啊?
姚安伯父紧接着说道,
姚安:看看,你都瘦了……
姚木香:我……
木香一时热泪盈眶,正要答话,却听她阿娘像是才注意到她,惊异道,
文漪灵:木香你怎么还在这,喏,雪诺在那儿呢,你们姐妹情深,几日不见,一定有说不完的话,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木香硬生生被自己阿爹阿娘挤出来,颇为幽怨地走到我跟前,
姚木香:今天到底是我回门,还是他们见女婿?
帝雪诺作为一条狐狸,是要有自知之明的,这肯定是要见女婿啊!
我不假思索道,
帝雪诺你想想,
我细细地给她分析,听得我自己都觉得有道理,
帝雪诺你这女儿天天都见,自然会烦,但他们这女婿油嘴滑舌……啊呸!巧舌如簧,自然讨伯父伯母喜欢了,讨他们喜欢,你还跑得了?
姚木香:我也没打算跑嘛……
木香辩驳道。
我假装没听见,
帝雪诺不过你往好的方向看,
我安慰她道,
帝雪诺易煜琪现在不就是你的嘛,夸他不就等于夸你吗?
木香叹气道,
姚木香:说的有理。
姚木香:可惜就这样被他钻了空子,大意了!
她回头看看身后,易煜琪竟比她更像是亲女儿,无奈道,
姚木香:算了算了,出去说!
千狐榭外,
帝雪诺新婚生活如何啊?
我暗搓搓双手,
姚木香:可别说了,我的腿到现在都是软的……
帝雪诺咦?易煜琪这么不疼人吗?
木香无语,打断我的话,
姚木香:是他妹妹。
帝雪诺…………
帝雪诺你……
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然而木香完全没有注意到,竟掰起指头算起来,
姚木香:她让我教她女红你知道吗?
帝雪诺你,女红?是她睡糊涂了还是你睡糊涂了?
帝雪诺等等,妹妹?
我假装后知后觉,虽然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
姚木香:嗯,同父同母的妹妹,我们新婚之夜还闯了进来,是唤作易溱溱的,我本来还以为“溱溱”是乳名来着。
姚木香:我整晚都在问易煜琪关于溱溱的事,估计他也没睡好。第二天大早,溱溱就来找我了。
帝雪诺哦……
姚木香:哎!我捣鼓了好几宿,愣是把鸳鸯绣成了鸳鸯蛋,每晚绣着绣着就睡着了,腿都麻了,今早起来腿都软了,这会儿还没好呢!
她恨恨道,
姚木香:听说这还是易煜琪给溱溱安排的,溱溱这不会了肯定找我这个大嫂啊,那我的绣工他易煜琪还不了解吗?
我在旁应承着,
帝雪诺你适应得还真快。
姚木香:阿爹阿娘都帮我适应了这么些年了,再不适应我就要给素以机敏闻事的狐族丢人了不是?
我反驳道,
帝雪诺那伯父伯母没告诉你,易煜琪家里还有个同胞妹妹?
姚木香:…………
木香干笑两声,环顾四周,问我,
姚木香:那个叶一南呢?
我平静地说道,
帝雪诺失踪了。
我得说,叶一南狠起来是真狠,幼稚起来也是真幼稚。
那天我是好哄歹哄才把他从浴桶拉出来,又怕他脑子一热再去泡冷水澡,便守了一夜,结果第二天大早醒来,他就不见了。
心中略有不快,不过反正他一直这样,我都见怪不怪了。
木香两眼放光,道,
姚木香:我听说我们成婚那天晚上,你喝酒了?
我手一挥,变出位子坐下,默默回想,
帝雪诺我没有给你丢什么脸,所以你不必这样看着我,
木香撇撇嘴,也变出位子坐下,
姚木香:嗨!我要那玩意儿作甚?
我暗自腹诽,
帝雪诺说的跟你有过似的……
帝雪诺我记得当时喝多了,你是知道我的酒量,醉是不可能的!
帝雪诺然后第二天起来我在……
我意味深长道,
看着木香期待的眼神,吐出无情的话语,
帝雪诺自己榻上,一个人哈!
帝雪诺不过,
我纳罕道,翻下遮住脖子的领子,露出脖子上的粉红色痕迹。
帝雪诺你说这是什么?
木香认真地端详一阵,无比真诚道,
姚木香:这我也不知道,回头我帮你问问易煜琪?
我撇撇嘴,把领子重新翻上去。
帝雪诺那倒不必。
只是,我觉得这些痕迹,似乎并不是那么……哎呀!之前身上的伤都没这么纠结过,如今连块肉都掉不了的粉色痕迹也能……
重新返回千狐榭时,易煜琪正与姚安伯父他们说着话,
易煜祺:伯父伯母,那既然你们都说思念小木香得紧,那我们便留下来吧!
木香一下愣住了,看向自家阿爹阿娘,然而他们的目光始终聚集在易煜琪身上,木香指指自己,
姚木香:嗯?
易煜琪转头瞥见木香,走过来牵住她的手,而我则识趣地后退好几步。眼下是不需要我了,那我可就回去了!
向两位长辈辞别后,我便回了酒肆。
天已经黑了,我百无聊赖地数着星星,不知是我眼花是怎么的,总之我好像看到一颗星星动了动,向下坠落。其实我本来也没怎么在意,但它似乎朝我酒肆砸来了。
我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向我的酒肆砸过来的呢?呵!因为我反应过来时,我的院里已经被砸了个大坑了!
天上星星砸下来了,而我的院里平白无故地多了个大坑,是个人都能想到为什么吧?
我乖乖爬上了房顶,等烟尘散去了才爬下来。
这坑底竟然有个人!
这么高居然还没有碎成渣渣?!命可真够硬的,我一向觉得自己命硬来着,不如改天试试?
念头刚出来就被我打消了,活着挺好的,挺好的。
我挑了个木棍,把那个人翻过身来,咦!竟然是个女孩子!
不过,我看她身上也没什么伤,估计就是命大没摔死,说不定醒来就失忆什么的!
这样想着,我探探她的脉象,嗯,脉象平滑,是喜脉,呸!是没有大碍!
我思虑着要不要把她带进去,万一引狼入室怎么办?转念一想,就算是匹狼,还能比我“狼”?大不了发现她不对劲再杀不迟。
嗯,就这么办!
我把她架到了自己的房里,简单处理了下瘀伤,便下楼在酒肆的酒案上睡着了。
我刚觉得困意,忽听到楼上大喊,那声音可忒刺耳,我无奈起身,掏掏耳朵,又打了个哈欠,这才不紧不慢地上了楼。
只见那人还睡着,睡觉还这么不老实,这么大动静,我还以为醒来了呢!
“我木梓桐才……不会怂,接着来!”
帝雪诺这还是个暴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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