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冥石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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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醉金迷(冥石首杀)

生者伴石,冥者有生;取命之于冥石,以冥石之命开启生死之桥――奈何,何若奈何?桥之两头,一头为生,一头为死,由生及死,由死及生……

冥石之命定者,皆生之伴石,命中带硬,谓之为石克;冥石之命定者,谓之冥,沟通着阴阳两界,承载着由阳转阴,取命夺生的鬼差。所谓冥,即为冥石的阳间幻化,是人,而非人,是石,而非石;何为人?又何为石?又何为人石?

你即为冥石之命定者,便是取命夺生,筑起这日益坍塌的奈何桥,反抗不得……呵呵呵。

夜晚的城市,闪耀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来往疾驰的车辆,敲击着这沉闷的空气混杂着各种气味,酒香,胭脂香,甚至还散发着地下水沟的腥臭,刺鼻的尾气,这是城市的夜,街上来往不断的行人,忙碌的穿梭,麻木的笑,真?假?谁知?谁有能知?

这世间有着不一样的存在,抗命者,受命者……凡人受命,抗冥者抗命!

女人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目光看着前方,浑浊的眼眸里看不到一丝波澜,也看不到一丝焦距,微风撩起一根根长发,缕缕发丝在月光下泛着点点白光,仿佛一夜白尽三千柔丝。

路过的人,偶尔会看看女人,有仿佛在看那比女人更静的碑文。碑文,不高,刚好超过女人一个头,上面覆盖着斑斑点点的青苔,兴许是时间长久,碑文在这五彩斑斓的城市中显得黯淡无光,再加上上面的古老文字,在时间的重刷中,渐渐模糊,使得碑文突显在这片与之不符时空中。

来往的人依旧谈论着往日的话题。

第几个夜晚了?这样的夜,还会有几个?

女人起身。老旧的白裙已有些泛黄,裙角隐约间还可以看见几个破洞。裙子刚好到脚踝,连那双沾满泥土的红色绣花鞋也未能盖住。

女人走了。风吹动着白裙,夜里,那被污渍所覆盖的绣花鞋在这里是显得多么的妖艳,那绣在上面的红色曼陀罗,如此张扬,仿佛张开了巨口,吞噬这残破的夜。

静谧的夜,隐约听到了血液源源不断流动的声音。碑文,慢慢退去,夜里的城市,也慢慢向后隐退……

“生死之命,由不得你,冥石之命,取命夺生!这奈何桥,可少不了你的支撑,别犹豫,呵哼”冰冷的声音,穿破夜幕,悠悠响起。

女人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黑影,有将头垂了下去。“冥石命定者,奈何桥前,阴鬼相渡不过……”黑影转过身,又冷冷道,“这桥,好像耐不了多久了呢!”

女人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孔,如瀑的黑发泛着隐隐猩红,将左眼完完全全遮掩住。眼角下,又深又长的疤痕一直横亘到鼻梁骨,右脸却完美无暇,左脸却早已溃烂无形,脸骨乌黑,空隙间夹着血丝,空气中飘荡着血腥味,女人忍住了想吐的冲动。

“你说,这桥怎么修呢?”突然黑影抬手掐住女人的脖颈,狂风四起,吹动黑影的长发,面目扭曲,脸上鲜血喷涌,黑影的双眸透着血光,发狠地盯着女人。

“不如你直接来支撑这塌陷的桥吧!哼,你被你克死的父母也可以和你团圆了……”

“不,不,不是我克死的,不,不,我没有,啊!”女人痛苦的抱着头,慢慢蹲下。天边开始有些发亮,黑影一个腾跃,“你别无选择!”

啊!一声沙哑的尖叫刺破静谧的清晨,女人颓废的坐在地上,浑浊无光的眼眸了闪过绝望,然后双手用力拉扯着聊上的绣花鞋。

凉风嗖嗖,黑影不知何时又出现在这片时空:“女人,别费劲了,逃不了了。”黑影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这奈何桥下,可少不了你,哈哈哈……”女人不管他,用力拽着鞋子,脚踝已经 通红,却不见绣花鞋松动分毫……

天边微微亮,乌儿欢快地在树上晃来荡去。阳光亲吻这着这片久违的大地。

女人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脚上的绣花鞋已经不在了,或者说是看不到,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鞋还在,只是感觉不到罢了!

女人起床打扮了一番,将枯燥的长发扎了个马尾辫,便出门了。

街上行人依旧,络绎不绝。却没有人注意到,那碑文早已不见,或许一直未现。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但依旧夹杂了不少味道。天空不是很蓝,到是有些灰霾,就仿佛被罩在蒸笼里,压抑得难以透气。抬头一看,天空仍是无边。天下之大,何处容家,万物飘渺,何时定埃?

女人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脚下隐隐传来的疼痛,使她的脸颊上已经密集了不少细汗。十指连心,呵!女人咬着下嘴唇,不停的忙碌着,仿佛这样可以减少些痛苦,或是减少些痛感。

“哎呦,小年,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听着仿佛关心的话语,来人却是一脸嘲讽,眼底尽是幸灾乐祸。

“没事,安子,谢谢”女人抬头笑笑,有些无力。

女人,叫小年,妈妈给她取名叫锦年,一生兴锦,生生兴年,只是一直相依为命的母女,却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片时空里,折磨着自己。算命先生说她命里带刺,克人得厉害。她出生时,父亲从山上摔了下来,去世了,如今母亲也离开了……

奈何桥前,阴鬼相渡!

“哎呦喂,你们看看,这谁呢?还兴勤工作呢!”一声刺耳的声音从门前响起,接着两三个女人走到小年身边。“还以为巴结上了总经理呢?如今还不是在这里工作,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还能什么样?不就一脸骚样!”不大的办公室里,传来阵阵嘲笑声。

“一身骚味。以为自己是仙女下凡啊,是个男人都往自己身上帖。安子拿起桌上的纸张,一把甩在小年的脸上。小年忍受着脚下的剧痛,被这一用力,直接摔倒在地。办公室里又传来一阵欢笑声。

垂眸闭眼,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小年费力起身,将地上的纸捡了起来。女人们见她不反抗,也觉得无味,一个个哼了两声,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开始工作。小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两眼无光。为什么不痛了,麻木了吗?可为什么明明不痛了,却依旧还会流泪?

“灵魂是很容易被出卖的。”耳边刮过一阵凉风,黑影俯在小年耳边,轻吹了一口气。

小年不禁打了个寒战。

“命硬,呵,命运!”黑影的声音渐渐小去,一切又恢复到往常的样子。其他人依旧工作着,还不停地说笑,小年一句话也插不上去,只能默默工作。

奈何桥前,阴鬼相渡……

黑影站立在桥上,黑色的水缓缓而行,时不时浮出几根森森白骨――头骨,手骨,腿骨……大多数骨头却又残缺不齐,仿佛是被黑水腐蚀了一般,却又好像是被人生生摧残,那些狰狞的裂口还犹然于新。

黑幕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残月,残月,残月,不停地变化,阴晴圆缺。人间一天,奈何一年。那月,将这黑色的天空渲染出一抹亮色,只是那淡淡的月光,仿佛只倾洒在奈何桥下的那片黑水,而其余地方无一亮色。

黑色的水在月光的亲吻下,羞红了脸,泛着一丝妖艳,细眼一看,才知道那水尽是鲜红,因为长年久积,而泛出一丝黑色。奈何桥是由一块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堆积而成,张牙舞爪的石头,就像那些不舍生而苦苦挣扎的人,扭曲得刺眼。石头虽然奇形怪状,可又恰巧吻合,相互之间不留一丝空隙。在河水的折射下,那些石头呈现除出红色,仿佛被鲜血染过一样,通红,然后又瞬间褪色,变成他原来的面目,黑色中跳跃着一份白,如同白骨泛出黑水,妖艳,刺目……石块仿佛安静在奈何桥上,不一会儿,又如同?有了灵魂一般,不停地叫嚣,躁动。一阵阵冤鬼哭嚎在这方天地回荡,萦绕。黑影依旧站立在奈何桥上。突然桥面上突出一只手来,但说是死皮包裹的手骨更贴切,紧接着是一颗骷髅头,如那手一样,一块残皮轻轻覆盖在上面,缺口处,伤口横裂,鲜血顺着露出的白骨流下,流到奈何桥上,然后消失不见。顿时桥上仿佛许多人瞬间被残忍杀害,尸横遍野,鲜血翻涌。那些残肢余体不停地扭动着,仿佛要找到身体的其余部分,然后重新组成一个新的整体。

残皮一点点褶皱,又一点点抚平,一瞬间仿佛要离骨而去,却在扯开一段距离后,又重新覆盖在头骨上。鲜血不停地流动,就像永流不尽,源源不断……

一只手抓住黑影的脚踝,血液顺着他的脚流到奈何桥上,突然一颗头,张开嘴巴,獠牙闪耀着白光,参差不齐,一口咬住黑影的小腿处,凹陷的眼眸露出一抹享受之意。黑影不悦地皱皱了眉头,然后抬手一挥,黑水泛起缕缕波澜,轰的一声,以黑影为中心,一圈圈刺眼的亮圈向周围辐射开来,那些将要靠近黑影的骨头,或是已经近身的,都被震到百米之外,顿时传来阵阵呜咽声,惨叫声……

哗~~~奈何桥下,黑水突地高升,一股腥红的水柱托举着一个巨大的头颅,“哼,死修,别以为你是死神就了不起了,也不过是个永世不得轮回的奴隶罢了,哼!”苍老的声音,夹杂着愤怒,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消失不见!

奈何桥长,横跨天际;奈何桥短,一生一步;奈何桥无长无短,兀立于虚空,不见源头,不见尽头,茫茫无边……

桥上的白骨依旧不停地扭动,却不敢再靠近黑影半步。

一生一渡……

生之极尽即为死,死之极尽即为生。生死交替,不过一念之间;生死桎梏,不过一息之隔。桥头为死,桥尾为生,渡与不渡,全凭命数,生与死,不过举手抬足之间,只是奈何桥上,无人再渡,是阴覆阳,还是阳吞阴,那看这桥,塌与不塌……

小年下班后,一个人独自走在街上,不停地徘徊,不停地消磨时间。她不想回家,不想感受诺大的家是如何的空荡,不想去听那方空间中传来的频乱的心跳声。

天渐渐地黑了下去。

酒吧里的人,打扮得很妖艳,女人们大胆地展现她们的傲人身姿。舞台上的人们不停地随着音乐起舞,扭动的身体,就像奈何桥上扭动不安的白骨一般,不停地挣扎……

小年第一次来酒吧,坐在吧台边,点了一杯不太烈的酒,然后抬头看着远方。

“嗨,美女,一个人吗?”痞里痞气的声音自小年身后响起,小年想转身离去,然而痞子又快她一步挡在她面前。

“美女,哥陪你喝一杯,干嘛独自买醉呢!”痞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小年,那怪异,兴奋的眼神,让自己感觉就像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毫无遮拦,痞子见女人不搭话,俯身贴到小年口际,突来的气息,让小年感到慌乱无措,连忙后退。

“呦,装什么清纯。”痞子嘲讽道,“好好陪陪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随后痞子开始动手动脚。

“你干什么?放开我!”小年不安地挣扎着。

“女人,你他妈的给老子安份点!”痞子粗声地唬了句,然后托着小年往酒吧外面走去。其余的人仿佛没看见一般,又好像这种事就如家常便饭一样,时常上演。

走着走着,小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不在挣扎,安然地跟着痞子走了出去,痞子感觉到女人不抗拒,高兴地加快了脚步。

女人垂头跟在身后,如瀑的发丝遮住了她的面部,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痞子带着女人,急步来到一处深巷中,隐约听到车辆疾驰而过,却不见车灯照亮在整个夜晚的城市中,小巷显得黯淡无光。痞子将女人按在墙上,俯身,却不料女人一个回转,用力将痞子按在墙上,痞子也不想女人为何力气变如此之大,反而感到些刺激,于是趁自己的身高优势大刺刺地看着女人的酥胸。

女人踮起脚尖,慢慢俯身,然后咬住痞子的脖子,痞子瞬间感觉全身如电涌一般,麻木中带着兴奋,于是闭眼享受,痛苦中呻吟!

时间一点点地流动……

痞子由最初的享受转变成不安,眼珠不停地转动,想要张口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抬手,却不料手早已麻木,动弹不得。痞子不停地扭动,如同奈何桥上的白骨一般……挣扎。

痞子渐渐地安静下来,只有眼珠在翻动,随后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嘴唇不安地闭合着,嘴角隐约抽动颤抖。身上的肉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皱缩,干枯……从手指扩散到全身,再慢慢到脸部,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肉皮不再鲜活,那些骨节分明可见,肉皮不断泛青,泛黑,还散发着臭气,如同腐烂了一样,最后变成了乌青色,血管中的血液,缓慢地逆流而上,静谧的夜里,可听见簌簌的血流声。微风吹拂,带动女人的发丝,飘动,与这漆黑的夜,融为一体……

又是一辆车疾驰而过,司机不经意地看向小巷深处,然后一双沾满泥泞的红色绣花鞋,往上看,便是破烂不堪,沾染鲜血的白裙,在空中,飘动,黑发,白裙,黑夜……司机一个惊吓,疾驰而去。小巷又如以往一样,静……

女人站直了身躯,风撩动面前的长发,却只露出一只猩红的眼……眼眸中黑色珠子空洞无边,周围布满了血丝,满眼通红,在这夜里如此突兀……女人抬头看了看天,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又垂眸,轻轻扯动嘴角,向上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发丝遮掩那一丝鲜血,又好似轻轻抚摸,吮吸,让它消失殆尽!

女人转身离去,机械地抬着脚,及不和谐地走出小巷。那双绣花鞋,在黑夜里,欢快地跳跃,妖艳,曼陀罗,绽放,越开越艳……

小巷深处,一具干枯的尸体靠墙而立,布满血丝的双眸,瞳孔紧缩,定定地看向远方……

“呵呵,你终于出手了。”黑影悬立于空,看着机械的人影,摇头暗叹,“这桥,又坚固了几分,哈哈哈,哈哈哈哈”

静夜,笑声渐远,却让人不安……

天,要亮了……

归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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