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七刻的京城,浮云飘渺,湛蓝的天色渐深,仿若泼上一笔浓墨重彩的鲸蓝色的墨。
易德殿内,四品以上的朝臣极其家眷都已就坐席中,皇室中人也来齐全了,除了五公主和主要人物镇安将军未到。
底下一片人窃窃私语起来了。
女眷席——
一位身着艳红色劲装裙、长相英气高马尾长发的女子正在与她旁边身着淡黄色百褶素裙衫的清丽女子洽谈着。
前者是嘉文帝已故的嫡姐乐宜长公主的女儿江胜欢,其父是工部尚书江铭,她自出生便被封为昭和郡主,从小与各位皇子公主享受的待遇无二,擅长骑射武功,性格豪放些。后者便是嘉文帝皇弟南阳王的嫡次女宋挽琪,也是被册封的云艺县主,性格较腼腆温柔,擅长刺绣书画。这两人都是宋予笙从幼时便一直在一起玩的好友。
“挽琪,我同你讲哦,我爹居然想让我讲给季尚书家的嫡次子,想来便生气得很!”江胜欢愤恨地道。
宋挽琪垂眸拿起茶杯,手指擦试着杯口,“季飏季公子么?他确是个好人。”
江胜欢急了,“你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会知晓他是个好人呢?我见过那人,欣喜不来。这可不是心悦一个人的感受。”她撇着小嘴道。
“我就是知道他是个好人,有待验证,欢姐姐今后有的是时间去看明白呢。”宋挽琪肯定地道。她为自己倒了杯香茶,而后望向殿门外,疑惑道:“笙儿又哪去了呢?怎还未来?”
江胜欢也奇怪道:“也对,要搁平日她定是来得比谁都早。今日好生奇怪。”
宋挽琪皱眉低声道:“不好了,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了。” 江胜欢疑惑道:“挽琪你方才说了什么?” “欢姐姐留在此地稍等,我去寻笙儿。” 江胜欢不明所以,难得看到宋挽琪一副认真肯定的模样,她未有反驳地颔首。
——月离宫
宋予笙已经重新换好了一身白色云纱素裙,正要踏向殿门口,却听到不远处有“沙沙”的声音,她缓慢地停下了脚步。
“今日行动,只许成功,不容有误。要么杀掉谢抒,要么绑了那个小公主回去周江国给太子殿下陪葬!”一个蒙面黑衣人警示地对他面前另外五个黑衣人道。
“可是,大人,大王没有要我们绑了小公主罢?大王不是只要那镇安将军的头颅么?”一个黑衣人傻乎乎地道。
“多嘴,小心性命不保了!”铁泞凝视着他喝道。后者顿时不出声了,只频频点头。
宋予笙一字不差地都听到了,她本就习了武,耳力也算厉害,听清他们几个蠢货的对话绰绰有余了。看来自己和谢抒被同一批人盯上了。她心中不免叹了口气,若今晚自己出任何意外,都算成谢抒的账好了。
她不慌不忙地向外继续走着,直到快步走出殿门口,后面都一直未有任何动静。她心知肚明,后面的人已经被解决完了。
身穿靛蓝色深衣的谢抒走了过来,宋予笙偏身一看,淡然一笑,盈盈笑意在唇角若隐若现,恰似冬末的桃花迷人眼。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谢抒微俯身作揖行礼,宋予笙笑道:“谢将军免礼,我不需外臣向我行任何虚礼的。”
谢抒站直了身,宋予笙比他矮小多了,只能到他肩膀处。“公主早就知道微臣会出现?”
“我也只是赌一把啊,就赌你救不救我嘛。总之他们首先是冲着你来的,你总不能不帮我罢?”宋予笙偏头一笑。
谢抒拳头紧攥着,“若是微臣没有出手,公主……”
“你若不出手,我也不会有事,我的武功又不是白学的,只是想体验一下被将军保护的感觉罢了。”
“为何?”谢抒不解。
“世人皆说北燕能得你我二人乃北燕之福,说将军护着齐北百姓,我救济齐南灾民,可将军护着的人里,没有我。是以方才体验了一下被将军保护的感觉呢。”宋予笙目光炙热又坦诚,谢抒不怀疑她所言。
谢抒笑着问道:“那公主体验过后有何感受?”
“不错啊,很喜欢。多谢将军。”宋予笙浅笑道,她注意到谢抒的衣袖沾了血迹,皱眉道:“这个样子可不好赴宴,将军跟我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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