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阳光透过树叶之间地上都洒落一地的光斑。那早上的踩到的那一块已经整理好了，但湖失去了一颗萝卜。

范姚在逃跑时又摔了一下，磕伤了。

“师父，在做嘛？”范姚坐在塌上摇晃着双腿腿。

“捣些伤药，摔的挺狠，下次小心点。”淮用捣的药平铺在绷带上，按实，“会有点小疼，忍忍。”

雾那间，范姚痛的一颤。

淮用手放在小腿上安慰范姚，给范姚轻轻包扎，就连打结的时候都不会太用力。

“师父。”

“很疼？”

“没有，师父真好。”

淮没再说什么，只是浅浅一笑，看着范姚的眼睛，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然后抱住了范姚，他似是想把范姚融入体内，淮的体温有些许的冰冷把范姚冻得一激灵，淮似乎也感觉到了，放开了他。

师父对自己一向小心翼翼，说话、动作，都非常小心、谨慎，生怕做错，得罪了他。

可在刚才范姚发现在师父的眼睛并看不到自己。

以前没有这样的感觉，那个眼神是范姚看不明白的，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看懂了。

范姚只是师父眼里的那个人的替代品，他只是在用自己弥补对那个的人好，自己只是替他接收了师父的感情…而已。

范姚心里一堵，突然很憋闷。

看着刚刚被包扎的腿，他竟觉得自己只是托了那人福，不然，可能师父不会给自己包扎，也不会收留自己。

师父……

真好……

可能那一笑也不是，给自己的。

范姚发觉自己的眼睛被什么挡住，摸糊一片，轻轻一眨，有一条水流悄悄滑了下来，落在了范姚的手上。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失落，他只是我的师父，他可能也会是别人的，但他为什么会觉得伤心，师父虽然把自己当成替代品，但对自己也是实在的好啊！

有什么觉得……

不满的。

师父给了他，本不属于他的。

而是，别人的，他夺走了。

门突然被打开了，是池。

她来给范姚送饭，结果看见范姚在哭，将托盘放一边，蹲下身子给范姚擦眼泪。

“怎么哭了？疼吗？”

是啊，是哪里疼呢……，是这双腿还是……

那颗心。

范姚再也忍不住抱住池大哭了起来。

“池姑姑，池姑姑…我到底是谁啊！我又，为什么会这，这生活我……我……”

池轻轻拍着范姚的后背。

终究还是个孩子，在怎么早熟的孩子，他也是个孩子，也会哭，也会痛……

“阿姐……他太像他了，我真的不敢面对他。”

“阿姐，我怕，我怕他恨我。”

淮的自责总是能伤到自己，每次和范姚见面后，淮都会粗喘大气，会出一身冷汗。

晚上的梦中淮也不放过自己，用那天晚上的记忆折磨着自己，噩梦里的他吊在房梁之上，还有浑身是血的女孩跪在一个黑黝黝的林子里，身上插着一根长长的长枪，长枪上的红穗，随风飘荡，在他眼里是那么刺眼。

让淮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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