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楚迟把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放。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砰”的一声。

“这里不欢迎你们，请离开！”

眼看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要溜走了，白林烟赶忙阻止道：“先别急着赶我们走啊朋友，再好好聊一聊嘛。”

“谁是你朋友？我说了，这里……”

萧墨云直接打断道：“我有办法。”

楚迟怔了一下，随后否认了萧墨云：“不可能，连史书都没记载，你怎么可能知道？”

“信不信由你。”萧墨云没理他，丢下这句就转身走了。

白林烟快步跟上，“全天下就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了？”

“不是。”

“？”

“没有全天下。”

“……”白林烟无语道：“重点是这个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萧墨云越走越慢，直至后面传来车子压过地面的声音。

“等一下。”楚迟着急喊道。

前方的两人停下。

楚迟转动着轮椅来到他们跟前，看着萧墨云的眼睛坚定道：“我信你。”

虽然他已经尝试过数不清的办法，翻阅过不知多少的古书。尽管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尽管他已经没有继续找下去的勇气……可就算是冲着这一句话说，冲着那些被困在这里的人，他还是愿意再次去相信，去尝试。

“嗯。”萧墨云并没多说什么。

“欸，真的是你？”白林烟嫌楚迟转的太慢，直接上手去推。

“嗯。”楚迟沉默了一下。

但由于那一下实在是太短了，所以白林烟并没注意到。

“那为什么不承认呢？”

这次楚迟沉默了许久，久到白林烟以为不会再收到答复时，才轻声回答：“因为……我不配。”

白林烟麻溜地闭上了嘴，开始进行不知道第多少次后悔。

但楚迟自己反倒先笑了，“说起来可笑，明明最开始提出要这样做的人是我，可到头来最先想要结束这一切的人却还是我。”前一秒还在自嘲的楚迟，笑容又渐渐淡了，“可我到底有什么资格呢？我凭什么能决定他们的来去，生死 甚至一生？做了这一切的我真的还配和他的名字放在一起吗？”

白林烟并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们再次返回到红尘街。街中如刚开始般热闹，喧嚷。

街里的人看到了他们，僵硬地打了个招呼。

有个妇人带着小孩来到楚迟身边，小孩拿出一串冰糖葫芦，“哥哥给你糖，别再担心了哦。”

楚迟默默地接过冰糖葫芦。

“是啊，大伙都好的很呢！”妇人随即道，“你也，不要再为我们操心了。这样也好啊，所有人都在呢。哪天小飏回来了，也不会孤单啦。”妇人偷偷抹掉了眼泪。“好了，不说啦，我们也要回去做该做的事了。小言，快跟哥哥说‘再见’。”

“嗯！哥哥再见。”

目送着两人离去后，楚迟问道：“真的有办法可以救他们吗？”

“你当初设阵时最强烈的愿望是什么？”萧墨云没回答只是问。

“见他。”

“设结界时呢？”

“保护这些本可以不用遭受现在种种的人。”

“以血为祭，以魂为引。见想见之人，舍半魂之躯。”听完后，萧墨云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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