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韩风夜执勤

这段时间，韩风并未出郭，他和白老七、孙浩三人轮流上哨塔执勤。

当然，夜晚是属于韩风的。准确的说是韩风抢来的。

刚开始，白老七这个老兵油子眼看着自己存在的唯一理由被抢走，也是苦口婆心一个劲的劝，什么“半夜风刚加气寒、月黑小鬼上围栏”连哄带骗说了个遍，结果是连指甲般大小的作用也没起到。

直到口感舌燥，还是被韩风半推半就、勾肩搭背的把这个老兵油子关进了他自己的小房间。

这这个苦命的老兵居然第一次失眠了。

当次日清晨，白老顶着七猩红的眼睛、迷迷糊糊准备和韩风换班的时候，发现塔台上下来的韩风却是面色红润、精神烁烁的，这和他的预想差的太多了些，不由得对韩风刮目相看。

“这夜景果然比白天的好，你可不能和我抢啊。”韩风笑容满面。

“鬼的夜景，对的，小鬼陪了你一夜吧。”白老七晃动着大黑脑袋，不解的看着韩风，不像是嘴硬，再吓吓他。

“嗯嗯，是的，是女鬼。嘿嘿。”韩风接着调侃，一脸的享受。

"赶紧回屋睡吧，别嘴硬，坚持不住就叫我。"兢兢业业守了十几年的哨塔，也受了大半辈子的苦的白老七，也才仅仅三十多岁，却像是个五十岁的老人，哈欠连天的接着道：“我也一夜没睡。”

韩风是知道的，现在他的神识虽然只有一丈多远，但是集中注意力却足足有两丈了，所以郭内的事情他一清二楚，这一夜，他数次用神识扫过郭内的每个人，只有白老七没睡踏实，一半时间来回踱步，一半时间围着草皮垫子端坐在火堆旁发呆。

白老七也是知道的，塔台根本无法睡觉，更是不能有明火取暖。按照他的设想，韩风这个年纪的少年，自是受不了着塞外的苦寒，更别说是顶风上塔了。

韩风之所以选择在风硬、气寒的深夜值班，自是有他的考量，他在修炼，当然也在等消息。

他已经习惯了在黑夜中思考，按照他的设想，北齐黑骑军偷袭北狄王庭，无论成功与否，都必会引起两国交战，当然，他不希望有战争。

可是一旦战争出现，他又不知道自己的身边又有几人能够信任，当然他的信任必须要有两个条件，一是无二心，毕竟身边的人是否是上清那老儿派来的，他无从确定，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二是有能力，至少自保的能力还是需要有的，他可不希望还要分心他人。

白老七不算，面对强敌，一对一韩风都不看好白老七。

在这两点都没有办法确认的时候，他也只能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自己才是永不会背叛的那个人。现在的他虽然境界上并无突破，但是神识却已经是收放自如，思维更加灵活、体力也提升了一个层次。

这也是他清晨换班的时候，依栏远眺发现的，三尺高的木质护栏虽然有些许腐朽，本想伸个懒腰的他不经意的用力一抓，木质护栏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了下去，现出两个深深的手印。

韩风对于通过修炼是可以提升反应速度和力量是知道的，也从生活中感受到过，例如他打猎的时候不用全力的情况下奔跑，要比以往全力奔跑都要快，放哨的时候，能够看得更远，手提重物也觉得比以往轻松的多，对于过往事物也能够记得比以往更加清楚细致，即使是尚善带来的那些繁腐的科考文卷，也仅仅只是看上一遍，就几乎能够通篇背诵，着也让他几乎自负到要去考个功名啥的了。

韩风对于自己的这种能力，有着太多的疑问，这样的能力当然不是天生的，也不是因为训练循序渐进得到的，似乎是突然出现，亦或是自己突然意识到这种能力的出现，不过着对于他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保命手段。

他自然明白是按照金卷进行修炼的结果，心中对于金卷的敬畏之心更浓，他在想如何更好地操纵自己的能力，当然，若是能有个同样修炼的人进行交流一番，自会有一番感悟，也能更好的驾驭自己的能力。

当然他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暴露自己有修为亦或是像今天这样不经意间就爆发出来这样的能力，无疑是自寻死路而已。

终于在换班前，他用刀小心的抹去了木质护栏上那两个深深的手印，韩风的手艺自然是比不了他那木匠父亲，他本想雕刻个莲花以掩盖手印，但是却弄巧成拙，稍一用力，刻深了，轻轻的却又是达不到效果。

为什么要刻莲花，他不清楚，只是下意识的想刻朵莲花而已。

总之啊， 这个花他刻的却有些让人看不出是个花。当孙浩换班的时候，他才算勉强完成个四六不像。

下了哨塔，韩风并未觉得有半点疲惫，借着遛马的机会，去山岗上转了一圈，带回了些许猎物，不过这次他带回的不仅有奔跑迅速的野兔，也有天上的飞鸟。

野兔，对于北郭的守卒们来说并不稀奇，但是飞鸟却是很少见到，一是飞鸟大多没多少肉，其次是难抓。

可是今天，韩风却带回了不少，有昏死的，但多数还是活的。

以往，想徒手抓他们，对于韩风难度颇大，但是今天不同，他们在集中注意力的时候竟变得出奇的慢，韩风也只是稍稍用力，居然能够轻易的追上狂奔的野兔。轻轻一跃竟也能够抓住林中的小鸟。

当韩风咧着大嘴，张牙舞爪的伸手去摘，不错，就是去摘，因为那个在旁人眼中飞快挥动翅膀逃命的小鸟，在他眼里却是如同皮影戏般迟缓和呆傻。

半空中可怜的小鸟们，就是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个面目狰狞的人类，硬生生的吓昏了过去。

“傻鸟”这是韩风当着郭里中人的面给这些他亲手抓的小鸟的评价，当然他还不忘绘声绘色扯谎说是这些鸟是被突然出现的他大吼一声吓死的。

至于是不是有人相信，他就不管了，当然他从孙浩假装吃惊的眼中还是看出，孙浩不信。

孙浩看着那些只被绑着一只脚，相互串联在一起的鸟儿，却只是地上一阵的扑腾。

“傻鸟”孙浩也说了句认同韩风的话，但韩风所言如何抓住这些傻鸟的，他却不信。

孙浩不信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因为他发现了塔台木质护栏上两个新刻的那个莲花手印。即使有着欲盖弥彰的莲花纹刻的掩饰，还是被他发现了是两个手印。因为这两个印记确有手掌大小，距离也刚好是凭栏远眺时两个手掌距离，更重要的是四周的木质比起五指所按位置要疏松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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