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兮亦知道他的殿下今夜不可能走了,安排好了顾颜,又与岁鹤归翻云覆雨,情欲不断。天亮时,竹兮亦全身酸痛无力,侧脸看见了岁鹤归正看起来心情愉悦地把玩着他给的凤翎。
“其实殿下可以给它命名。”
“醒了。”岁鹤归微微一笑,往竹兮亦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又问:“可还好?”
竹兮亦也笑了:“还好,只不过如果殿下现在想对煜清做些什么,恐怕煜清还没有殿下这般体力。”
“勿白天宣淫。”
竹兮亦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哦?昨日我们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是……”
岁鹤归翻身亲吻他的唇,亲完分开时还有些不舍,说:“竹兮亦,想保住你的屁股,最好不要再惹火我。”
竹兮亦笑了:“操时不是一口一个煜清吗?完事就叫竹兮亦了?”
岁鹤归:“煜清,要不是怜惜你,你都应该在求饶了。”
竹兮亦思索一会儿,又笑了起来:“怜生,我还能忍。”
“青归怎么样?”岁鹤归问。
竹兮亦没意见,他反正已经把凤翎给了岁鹤归,岁鹤归想怎样都没问题。
岁鹤归穿衣,竹兮亦非要帮忙,岁鹤归挑眉,竹兮亦瞥见了岁鹤归身上的抓痕,不禁心疼,自责道:“都怪我,把殿下伤着了。疼吗?”
“不疼,你呢?”岁鹤归很清楚他昨日失控时,对竹兮亦也就没了怜惜之情。竹兮亦的下身恐怕还要惨烈。
竹兮亦摇头:“殿下,煜清没事。殿下能否告诉我,你如今几境了?”
竹兮亦是英才,所以已经五境中期了。他是皇族,最高能达到八境。
岁鹤归不露声色,可竹兮亦是知道的,岁鹤归决对不是明面上的三境。
“七境。”岁鹤归没有撒谎没有隐瞒,他确确实实七境了。
无论是天帝帝子帝女和各种天王,都是属于天族一脉的。六界历时久,按时间先后大概分为三个阶段——
朝圣期,从六界诞生到第一任天帝一统六界,那时候天命尚在孕育,戒界又在休眠,各族混战不休,争夺灵气。第一任天帝带领天族一统六界,暂时结束了混战,自此六界唯天帝独尊。
秋水期,这是一个暗波翻涌的时期,戒界觉醒,六界制序基本确立。而同时的,六界小挣不断,而由魔界为首,各界都盯着人界这块肥肉,人界内乱频繁,世道不堪。于是人界始祖帝——六界漫长岁月以来的第一个异族皇以帝号冠之。始祖帝认为人是最有欲望的种族,而无节制的欲望使人族互相残杀,于是他剥脱了人修行的能力,将所有人的灵力抽出注入戒界。戒界便更加强大,进一步控制了六界所有的灵泉,使戒界永远庇护人界。
燕安期,是六界诞生以来最安宁的时段,而六界现在就处于这个时期。六界依旧是天族统治,天族强盛。每一个天族人都有资格继承天帝之位。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储君虽然也是天族的,但却是天帝的儿女。
而世家门阀多看重血脉,血脉越纯正,就意味着天赋越高。可纯血脉难有,这最高贵的天族就没有诞生过纯血脉,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还是被摧残了。如今,天帝选储君除了看重家世,也看重血脉的纯净程度。
当然,母亲家里足够显赫,哪怕天资愚钝,天帝是会犹豫几分。
岁鹤归就是纯天族血脉,唯一的。可晋妃当时得知这事,几乎倾尽所有,将岁鹤归的灵脉暂时堵塞。虽不完全,但岁鹤归也无法在幼年成长时暴露自己的天赋。那时那位宠极一时的晋妃终于意识到,尽管自己无数宠爱,气焰压倒众妃,可她这些到底要天帝想收回便收回,终归没有强大家世来得踏实。
“岁鹤归,你听着……”
那个容颜依旧靓丽却苍白憔悴的晋妃,在用尽她所有的力气将自己收拾体面后躺在床上。她的眼里有泪,细看却是无限的恨。
她恨,恨天后陷害,恨帝王薄情,恨宫里人捧高踩低……罢了,到头来也是往事不返,也只恨自己了,恨自己对天帝动情,恨自己得势时就张扬跋扈,恨红颜薄命……
落得个……魂断深宫。
“是娘无能,弄你凄惨……我这一生,倒也是尝尽了人生百味。你说……陛下的承诺为什么不能再长一点,让我这短命的……走时不那么糟心。”
“苦了我儿……娘终了不善,也不能给我儿忠告,但娘知道你会有出息的,你是娘这辈子最后的浮木……可惜,是娘无能,不能带你归岸。你是娘这辈子最拿得出手的骄傲……娘也不求你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娘只希望你能平安长大……我儿,你舅舅已将本部迁于天妖两界交界处,天界无人护你,你以后的路坎坷艰辛。记住,莫要做这薄情之人……”
“天道不公,以万物为邹狗……”
“养精蓄锐,方能如竹……岁鹤归,沉、静、善、锐……安。”,只是他足够地愤怒。天后除掉了晋妃这个眼中钉,依旧不解气,欲把晋妃的尸体以焰火炙烤。岁鹤归见不到天帝,他去求天后,求天后给他母亲最后的体面。
他在天后寝宫外跪了三天,宫人来来往往嗤笑着,来来往往也有怜惜的,但更多的是看戏的。
他年纪小,身子弱,可腰杆是丝毫未曲,他等,等着天帝的到来。
幸好,只跪了三天。天帝最近心烦,去了性子安静的宁嫔那儿。宁嫔是眼瞎的五帝子的生母,儿子女儿虽瞎了,但受天帝怜惜,宁嫔也就还算盛宠。宁嫔一直认为自己儿女的双眼是天后弄瞎的,对天后多有不满。于是将岁鹤归的事说给了天帝听。
天帝一怒,将天后禁足,对这个跪了三天站都站不稳的十一子生了几分怜悯,于是答应岁鹤归以天妃的礼制下葬晋妃。
岁鹤归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自己走回了寝宫。天帝瞧着那瘦弱的背影,也生了几番疼惜,赐了汤药给岁鹤归。
天后听闻这件事,怒火中烧,借着赎罪的名头,要将岁鹤归过继到自己名下。天帝答应了,天后膝下的子女无论亲生与否也算作嫡系,也算作对逝去故人的最后赏赐。
那天岁鹤归一步一步走得很沉重,身上白色的孝服晃得他眼睛疼,他头痛欲裂,双眼根本睁不开,他摇摇欲坠,疲惫不堪。
“殿下,殿下您醒了?!”春嬷嬷是晋妃的陪嫁丫鬟,是看着两位主子长大的,十分忠心。见岁鹤归醒了才将眉头舒展了些,挤出了一丝笑容。
岁鹤归依旧很虚弱,他依稀记得自己晕倒了,有人救了他。
“多亏了三皇子,要不是他,这大冬天殿下这么小,冻出什么事来……要奴婢怎么向晋妃娘娘交代啊?”
嬷嬷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岁鹤归:“三皇子?哪个三皇子?”
“三皇子就在前厅,奴婢要不要代殿下感谢一下?”
岁鹤归摇头:“我亲自去,明天母妃就要下葬帝陵了,春娘先去看看宫里人是否妥帖安排。”
岁鹤归跪了三天,晕了一会儿,竟也忘了那三天是怎么度过的,现在站起来竟全身不适,他缓了一口气,稳住了身子,去见了那三皇子。
那三皇子与他年纪相仿,生就一头白发,远远看着是冷淡清风,近看却长了副是说得上妖艳的面容。岁鹤归描绘不出来,他觉得那人说是女人他也信。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毕竟一个男人。只不过岁鹤归就这么想了。
岁鹤归到前厅时,那人正在给晋妃上香。岁鹤归过去时,他刚刚祭拜完。抬头就看见了岁鹤归。
“参见殿下。”
岁鹤归扶他起来:“妖族?”
“是的,臣乃妖皇三子竹兮亦。”
岁鹤归:“煮蜥蜴?你不是妖皇的儿子吗?怎么成南洋的蜥蜴了?”
竹兮亦轻笑道:“不是蜥蜴,是煜清。殿下可好些?”
岁鹤归才想起自己是来道谢的,“多谢三皇子相救。”
竹兮亦:“不敢当。晋妃娘娘刚逝,天后娘娘就如此刁难殿下,殿下以后要千万小心。”
岁鹤归心里戒备,世态炎凉他在近日尝了个遍,突然有人无故关心自己,也难免怀疑对方企图:“孤晓得,三皇子请回吧。”
一片好心被拒绝,竹兮亦不恼。
“殿下命不凡,往后殿下的路会更难走。殿下,沉、静、稳、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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