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概是走了有半刻钟的时间,最终在街边上的一个小摊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卖面的小摊。
小摊很简洁,只是几根黄竹竿撑着一块棕色的大帆布做的棚子,棚子的下头便是为客人准备的几张普普通通的桌子和配套的长板凳,以及供摊主自己忙活的小推车。
像这种小摊,摊主每天做完生意便可以将棚子拆下来,放在推车上和着其他家当一起带走,只留下不便带走的桌子和板凳放在原处,到了第二天再次开张的时候再推着推车过来,搭起棚子,擦过了桌凳便算得上是正式开张了。
虽然一切简单至极,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简陋,但是却也十分经济实用。
尤其是像少年眼前的面摊这种几乎是只做早上生意的小本买卖。
由于少年今天起得很早——至少相较于这座长安城里的大部分人来要早些——所以赶巧碰上小面摊刚刚开张,暂时还没有其他客人,所以得以直接免去了上辈子十几年排队吃早餐的心理阴影。
小面摊由一对老人家经营,白须白发的瘦高个老爷子一人在小推车后头忙活,头发花白且身形略胖的老奶奶则刚刚将几套桌凳擦了一遍。
看到少年向着自家的小面摊走来,似乎是意识到是今天开张的头一回买卖来了,老奶奶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抹布,一边将双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一边满面春光地向着少年迎了出来:“哟!这位客官来得可真是早啊,咱们这棚子也才刚刚搭上呢!”
闻言,少年也立马回以微笑,说道:“哪里,哪里!不早,不早!我辈读书人自然是要闻鸡而起,迎朝阳而颂文嘛!”
少年一边向着眼前的老妇人躬身行礼,一边说着文绉绉的话语,然后提了提衣服大大方方地在就近的位子上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言行举止不似一般年轻书生那样拘谨,却又透出某种无形的书生气质。
不说是什么年纪轻轻饱读诗书的读书种子,但是至少也一定是个肚子里头装了那么一两罐子墨水的少年郎——至少总不会有人觉得这是个常年在西北草原上挥舞着马刀砍人脑袋如同镰刀割稻草般的“莽斯特”。
老妇人看着少年入座,略微愣了一下,但是又很快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诶哟!好好好!说的好!天底下的读书人就是得像公子您这般勤快又有志气才对呀!”
说着,老妇人又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一边笑着,一边抬起一只手来给眼前的少年“读书郎”树起了大拇指。
闻言,少年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诶!老人家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您这可真是说笑了,不至于,不至于的!”
“哈哈哈,公子您才是过谦了!老身在这儿摆摊了好几年了,来来往往的人见得多了,虽然这眼睛是一日不比一日了,但是这看人的眼光倒是不差,我一看公子就是那种读书最用功的一类人了!”老妇人接着说道,“哦!这话又说回来,这饿着肚子可不好用功啊,不是?!公子您要吃些什么,赶紧吩咐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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