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乐刚关上门,就有人重重的拍了她肩膀一下,她一转身就对上一个熟人,不看还好,一看,着实被下了一大跳。
顾言乐拍了一下心口,余惊未了地说道:“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杵着儿干嘛?”
卞梓安:“那你大半夜不睡觉,偷溜出来干嘛?就知道你不老实,本来我想着再等一会儿就回去了,结果你也正好出来了。”
顾言乐听了她的话,随口说:“我就出来找别人(的)箫的。”
卞梓安挑了一下眉,说:“你确定?那我,倒是可以勉强代劳下。”
随后便动作熟练且毫不犹豫的朝她招呼过去。
顾言乐一句“啊?”刚说出口,下一秒一阵劲风袭来,卞梓安握着拳,直接朝顾言乐脸上打了过去。
顾言乐双眼微微睁大,立刻侧身躲去,却还是被打到了右脸,只见被打的那一块瞬间红肿了起来。
“嘶啊……”顾言乐真情实感的叫道,还皱了皱眉,可想而知有多疼。
为了不吵到其他人,顾言乐略微压倒声音,有些气极地说:“我说的是玉箫的‘箫’,不是方言里那个‘削’!你故意的吧,下手这么狠……”
卞梓安抱着胳膊,提了下唇角,说:“你自己没说清楚怪我了?那箫有什么特别的?”
顾言乐:“那把箫是灵器,可以招魂。还有,你TMD给我机会了吗你?!”
卞梓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哎呦,现在骂人都只说字母缩写了,不容易。”
顾言乐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说:“你要是不帮忙,就别捣乱,回去找你家宋慈安好好睡去。”
卞梓安听见后半句轻佻的看着她,说:“这么着急找个干妈啊?咱俩直接凑一对得了。”
顾言乐:“滚吧,我对年纪大的没兴趣。”
卞梓安:“顾言乐,你看今天月亮是不是特别亮?嗯?”
顾言乐:“我错了……我去!”顾大佬又光荣的多了新伤,这次还破皮了,还在嘴角的旁边。
…………
一番打闹过后,两人也暂时消停了。
“笃――”顾言乐敲了敲顾落渊所在的房间,虽然已接近子时,但顾落渊是习武之人,且警觉性很强,按理说不会这么久还没反应。
顾言乐跟卞梓安对视一眼,默契的开了门。
无人。
顾言乐又去敲盛景悦的房间的门,依旧没有反应,打开一看人也不在了。
卞梓安看到桌岸上放了一张字条,拿起来看了看,微微念出了声:“有事出,勿忧。”
顾言乐一听便放心了,还以为她们被屏蔽了呢。拉着卞梓安朝顾落渊那屋走去,边找边说:“那箫是用白玉做的,坠着银色流苏,尾端刻着‘白夜’二字,你帮忙找找,快子时了。”
卞梓安:“你想唤顾乐出来?”
顾言乐:“不然呢?放心,这操作我会――别找了,找着了。”
顾言乐拿着玉箫冲她晃了晃,说:“找个离这远点的地方吧,大体呈封闭空间的地方不太好弄。”
卞梓安看着她微微点了下头,两人来到一座桥边,停了下来,顾言乐用袖口擦了擦玉箫,随即便吹起来。
恰好此时下起小雨来,有一团如烟的白雾慢慢聚拢,卞梓安看着顾言乐深情的样子,一言不发。
当子夜的音律洗净潮声,雨落的水光溅亮花朵,那伸手可及的箫声,以芳香对流相撞的奇妙力度,轻轻拂落一缕晶莹的琥珀之光。从真诚的泪水中,显影那彼此心底透明的忧伤。
远处的阁楼里,顾落渊突然说:“这吹箫的技艺虽是精进不少,但心事负担太重。”毕竟是自己的灵器,这么远有感应也正常,盛景悦听了她这话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箫声停,顾言乐慢慢睁开眼,看见了已有形体的顾乐,笑着说了句:“天有不测风云,贸然唤姑娘出来是我的不是。”
顾乐,不,应该是顾乐的魂魄,似是摇了摇头,依旧是把举止得体刻着骨子里的人。
而此时卞梓安也不知从哪里拿的一把油纸伞,撑了起来,两个人正好,顾乐现在是魂魄,也没太大影响。
顾言乐十分客气的说:“此次唤你出来,只是想问一句,姑娘的心事未了,可是因为段恒远?”
顾乐微微垂下眼,点了点头,只发出几个破碎的音,卞梓安勉强听出“看清…心……负我…另…计……”
卞梓安跟顾言乐都皱了皱眉,这信息可能跟故事线出入很大。
卞梓安:“你…已看清了段恒远,最终是他负你,但……其实另有其人,设计着这一切不曾露面?”
顾乐点了点头,看着她们二人,依旧是支离破碎的几个音“请…帮……知他……小心……”。
这次两人都有些疑惑,还想再问什么,却见顾乐的魂魄开始变成一开始的白雾,慢慢消散。顾言乐知道这是时间到了,等头七前一天晚上再问一次吧。
回去的路上雨渐渐停了,卞梓安也把伞收了,两人谁也没有先说话,像是在呕气似的。
沿途路上,卞梓安见这么晚还有一家医馆开着,就停了下来,牌匾上写着“盛渊堂”,之所以看得出这是家医馆,全然是因为大门两侧的对联,一侧写着“但愿世间人无病,”另一侧写着“但妨架上药生尘。”
顾言乐见她停下来,也看着这家医馆,若有所思的说:“这么晚还有医馆开着,确实有些不对劲……”
卞梓安随口一问:“脸还疼吗?”
一说这个,顾言乐可来劲了,“你说呢?我严重怀疑你嫉妒我的美貌,要不然我又没惹你,干嘛回回都往我脸上招呼?”
卞梓安翻了个白眼,说:“那要不然下回我整几个暗伤,叫你有苦难言?”
不等顾言乐再说什么,卞梓安拉着她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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