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索玫和欲国少主及一众将军饮酒正欢。炎临以南巷城少城主的身份庄重入帐赴宴。入帐那一瞬间,阳光打在她的银冠和侧脸上,好似仙子入凡尘。南巷城的服饰和苗族很像,头顶硕大的银冠,满头银坠流苏,身着紫底蓝、红刺绣袍,华丽银项圈下,紫、蓝花纹的霞披有两米长,七分随身,三分曳地。直到这一刻,身着异域衣衫的炎临站在他的面前,欲重才决心要忘记和放下。满帐官员都被炎临的服饰所吸引,只有百里冉静一人注视着炎临腰间的琉璃香石。
炎临安心了。
盛宴之后,欲军恭送炎临离开。在瓦巷河畔,两方军队对立。欲重知道此一别再无君臣之礼,再见只剩战火对垒。这众国林立的乱世,统一是唯一的宿命。作为有实力有野心的欲国少主,金戈铁马包裹了现在,皇位之争预定了未来。在这正在遗忘的记忆里,金风玉露一相逢,抵不过朝朝暮暮。
炎临翻身上马,银饰乱响。索玫在左,洛雪在右,两军客套祝福已久,她再无话可说。她缓缓拉起缰绳,调转马头,却在转身后急促的转回,闯入欲重惊愕、不忍、平静与喜悦交织的心里。
炎临:你莫忘了我!
炎临对欲重说道。在两军震惊与百里冉静气愤与恐惧的眼光中,炎临独自坚毅着她的坚毅。
炎临: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时光翩跹,岁月倥偬。此一别,再见无期。你要记得我:木长雪,生于洛川,长在南巷,喜顺遂厌别离。此生路远,不能同行,愿君岁岁平安,所思皆所得。
终于,缰绳催马,北风嘶鸣。炎临重重抽打马背,一转身黄沙起,身影被二千将士遮掩,再不得见。
欲重看着马蹄和黄沙,“长雪”一词在心底默念。长安落雪,他忘了告诉她这是很有诗意的名字。
丰年好大雪,她余生应该会满足啊!
瓦巷河畔,此生长诀。不见不思不忆。
人生好可笑啊。他已经停止怀疑,却必须开始割舍。他的心,永远在路上。
……
瓦巷河不长也不短,刚好够炎临谋划。彻底摆脱欲军视线后,她和索玫并肩而行。斜阳如血。残阳照在炎临侧脸,她问索玫:
炎临:交代你的话说清楚了吗?
索玫低着头,恭敬而低沉的回答道:
索玫:说清楚了。
离开了欲国军营,她再无睥睨一切的力量。作为炎临的手下败将、亡国之军,她被招降了。从铮铮铁骨到奴颜媚骨,原来只有一夜的距离。
索玫:我按照元帅的要求,趁您与欲国少主军中密谈之际与九万一暗交。我向他表明安王同盟的身份,并传达安王要其速速撤军回京师助力之命令,以及我方全力配合其撤退的意愿。九万一和古池皆深信不疑,言说早有撤退之意,但忌惮欲国少主,恐其阻挠白白牺牲,故而苦苦等待,寻觅良机。
索玫说道。
炎临:两只老狐狸!
炎临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炎临:他既寻觅良机,我就赐他一个良机。
炎临说着向身后两千将士中看。
炎临:李鬼手,出来吧。
随着一声号令,一位年轻的在士兵走出,撤掉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丑陋而充满褶皱的脸。这是一位年老的婆婆。
李鬼手:殿下。
李鬼手说道。
炎临:信临摹好了吗?
李鬼手:回殿下,已临摹完毕。
李鬼手把藏在胸口的信拿出来交给洛雪,洛雪把信呈给炎临。
李鬼手:碎字拼凑,笔笔凝练,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李鬼手补充道。
炎临:他修为深厚,笔力非凡,文字横折张弛之势如水火,非常人所能及。难为你了。
炎临说着把信交给了洛雪。
李鬼手:不敢。为殿下效力是老妇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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